姜語咬根煙點上,「你只有畫餅的時候會叫我魚魚。」
孟儀努嘴:「什麼話啊你這說的。」
這女人醉得厲害,兩眼迷離,面若桃花,姜語很確定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調侃說:「孟總,我挺好奇你這幾杯倒的體質,怎麼在商利場混到今天的?」
孟儀神神秘秘地笑:「靠智……智慧。」
姜語附和她:「嗯,果然厲害,便宜楊子堯了。」
孟儀呼吸一滯,沉默陣子,許久才出聲:「這圈子就是這麼腐敗啊,沒有最爛的人只有更爛的人。」
這話里悲涼況味泛泛,比一口苦酒更澀,她一次幹了大半杯酒液,比比劃劃著名說:「我跟楊子堯這段婚姻,本就是迎合商利的產物,沒感情我都接受了,他們死德性的不少我也知道,但他倒是一點也不忌憚,別人多多少少還會低調行事,他可張揚得很,在外邊就沒少給我下面子。」
「我挺想當他死了,但回回都是忍著不讓自己變成一個潑婦。」
姜語不應她話,默然抽根煙遞她嘴邊,燃上火光,一起在瀰漫肆涌的尼古丁里醉死。
生怕到最後兩個人都意識渙散了,姜語提前打了電話給家裡司機準時過來,卡在零點左右到樓下,敲了電話進來。
姜語沒喝那麼死,倒是孟儀都半睡上了,喊服務生進來結了帳,拖著她步履維艱,電梯直達地下車庫。
門往兩邊拉開,一張熟悉面孔卡在入口——在這兒碰見林起元,意外又不那麼意外。
還是印象里吊兒郎當一頭白毛,行頭一派潮流,抄兜見著姜語,眼睛瞪大了都。白天剛挨完罵,氣急敗壞完就讓他碰見本人了。
林起元後仰腰,陰陽怪氣:「喲呵,姜三小姐啊這,今兒散得這麼早?」
這個散場時間,對於林起元這種「夜裡浪」才是剛開始,姜語也沒多喜歡通宵,跟林起元湊一塊兒時常被他拉著。
不知道林起元上哪攢的一幫狐朋狗友堆在入口,讓裡頭兩人站也不是,出也不是。
姜語沒耐心應付,陰測測一眼掃過幾人,「滾開。」
其他人瘮得慌,三小姐也開罪不起,乖乖的讓道,有眼力見的拉著林起元相勸:「咱偏個身讓三小姐先過吧。」
林起元怒瞪那人,卻沒話說,只好也跟著讓。
姜語托著孟儀往外走,狐朋狗友才往電梯裡鑽,留林起元不死心,向裡頭招了個手,哼哧哼哧跑近姜語去。
嬉皮笑臉挨在她肩側:「還生氣呢寶貝兒?你都不知道沒你這段日子我過得有多艱難,我每天都睡不了一個好覺,我——」
「那你死掉好了。」
姜語斜睨眼他,漠然寒意攀升——對於無賴,她可不管伸手打的是不是笑臉人。
林起元憋紅了臉:「你……我這讓你罵也罵了,該依你的都依你了,就不能原諒我麼?都是玩玩而已,你在意那嘎達幹啥?」
姜語冷臉,半醉狀態,情緒沒那麼快反應,隱隱覺得耳邊那隻蒼蠅煩得很。
「咱說『正事兒』,我一朋友這兩天回國,給我帶一好東西。」林起元滿臉的壞心思,外套內兜里掏出件盒裝樣品在姜語眼前晃晃,「進口的,勁兒猛。」擠眉弄眼盯著她,「玩玩?」
「?」姜語騰出只手接過那塊只比戒盒大些的容盒,拇指推開,盒中靜躺三排小瓶管,透明瓶身可見短管里各兩顆白色圓體藥粒。
「這藥沒什麼太明顯的副作用,就主打一個爽,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姜語聽他話只想笑,微帶酒暈,頓然點了點頭,林起元兩眼一放光,欣喜的話沒說出來,姜語一句封喉:「謝了,我拿回去跟炮友試試,好用再來給你反個好評。」
林起元哽住,拉臭臉:「姜語你t有意思嗎?怎麼這是欲擒故縱?」
姜語笑岔氣:「我用得著縱你?自己什麼鳥心裡沒點數?」
司機半會兒沒等到人,方才下了車,往這邊走過來,姜語加快步子,將孟儀遞過去。
走了一路脖子都是僵的,才活動兩下,林起元又不甘心上來追問:「你……你真換人了?」
「當然,你跟他都沒法比。」
「呵,少說氣話刺激我,你真這麼嫌當初也不會答應我。」
姜語停下來,笑嘆他也是個離奇物種,「你還挺會給自己找補。我就瞎眼撿垃圾普度眾生,給你當回聖母,很難想通嗎?」罷了連著警告一起當面甩給他,「我也給你留點面子,以後見著我當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