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新鮮,所以偶爾能是她的情緒載體。
姜語久久沒動彈,保持姿勢把腳立得有些將,點頭笑聲:「我可以定義這為一個有預謀的行動。」
「這確實是。」李京肆低頭笑說,呼進的空氣沉而悶,又定眼看她,赤誠得又假又真,「但巧合不是。」
-
車子開進偏遠郊區一處封閉路段,四處環山,公路蜿蜒繞進無窮前路。
與夜幕融具一體的改裝黑武士車身晃動,窗上氤氳蒸騰。月光一段段張鋪,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山林生靈鶯啼,周遭安寧,無人煙,無燈光。
黑絨開衫下挎件吊帶魚尾裙,暴戾地被堆擠在腹部一處,大片雪白透紅。他掌她腰際,蘊得滾燙,她迷離看見橘黃暖燈下,他幽灼暗色的瞳孔。
車裡空間不寬敞,架勢座椅往下降成一個大弧度,姜語腰背抵在方向盤,稍拗過頭,就被大掌硬掰回來,微仰著喘息,下頜卡在稍粗磨的虎口——像不久前,她當眾在星空頂下將eiffel鑽戒卡陷他臉窩。
姜語毫不避諱著與他眼神交匯,俯身被他罩在懷裡,柔磨鼻尖,在距唇瓣最近處不斷吁息。
「我這回沒帶t。但好像隨身帶著,也很奇怪吧。」姜語啞然笑,往前蹭蹭,眼睫輕顫,媚態盡顯,「要不乾脆這樣好了,你忍回去。」
他靜靜看她會兒,指腹擦過她眼角微紅,另只臂伸長去,從儲物格里撈了什麼東西出來。
略驚嘆:「還真有。」
方正的幾盒三隻裝,包括幾個已拆用的盒裝。姜語專挑那個搶過來,笑嘻嘻像看到什麼稀奇玩意兒:「你還跟多少個小情人在這裡搞過?」
這話撓在他心間,又甜又癢,實在架不住,「這時候問這個,並不調情啊。但說實話,這不是我放這裡的。」
姜語不信他:「那你拿的還挺輕車熟路。」
李京肆一本正經解釋:「只是猜測,不知什麼時候在裡面的,也不知真的還余剩。」
姜語眸色偏淺,光暈散映著,顯得深邃。她知道小商貴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一樣,視感情若無物,異性相伴,只是為了滿足己欲,僅此而已。
他只是她的眾多之一,她於他亦然。
姜語不奇怪也不好奇他此前跟多少女人在這個同樣的時間與地點,在狹窄空間裡沉溺多少次。
只是……
「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怎麼跟你說的嗎?」
李京肆知她顧慮什麼,低聲笑:「姜小姐喜歡一對一。」
這邊是否認他在與她牽繫時還有找過別人。
姜語是不喜歡糾結的人,如此情形,怕也是不宜盤問,放他一馬:「好吧,你看起來算真誠。」
「只是看起來?」
「有什麼好糾結的,我們沒多久就要結束的關係,哪怕你不觸我底線。」
姜語聳聳肩,才支起腰,坨至腹處的吊帶邊被大力一扯,她整個人傾下去,摔進寬厚胸膛里,呆征揚起脖頸瞧他或陰沉幾分的臉色,忽然咧嘴笑了笑,陰鬱瘮骨,完全與氣質崩裂的另一面。
「現在說這種話,不覺得掃興?」
姜語真被唬住一會兒,隨即笑聲,刻意低頭看看依舊昂揚處,抬起眼又看看他,笑說:「你好像也沒有多掃興。」
他不語,故意磨c燎火,撓得人慾罷不能,臉羞躁悶。
兩股熱氣相擁,擠壓著胸中呼吸。姜語哈著深氣撐起他胸膛,蹭過去坐。
拐了個話題:「我今天去見過未婚夫了。」
男人不以為然點頭:「嗯,怎麼樣?」
姜語坦然說:「還行吧,長輩都說他很優秀,也蠻有一表人才的范。」
「喜歡?」
「我只喜歡玩男人,比如你。」她又開玩笑。
他還認真再問:「那滿意?」
「無所謂。」
「口頭禪嗎?你對什麼都無所謂。」
姜語抿唇淡笑,玉白指尖描摹他眉心,到眉尾、眼睛、輪廓,至於唇間,「他其實沒你漂亮,可能也不會比你有趣,膩了你之前我大概不會期待下一個。」
她如此放肆地來,攜風帶雨,附一片汪洋,淹沒這處逼仄,連著他一起溺死。
那時刻無人說話,眼睛與眼睛相互探索,呼吸與呼吸張馳失序,迸發釅洌的荷爾蒙涌躥,入侵髮膚毛孔。
「阿肆。」
她傾身去,瞳中熠亮光澤閃動,嗔怪道:「我的裙子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