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被帶著到酒店大堂,辦理入住,再進電梯。不知路過多少眼光,她無力叫喚,至於走廊時,才哼哼了句頭暈,沒被搭理。
終於聽見門卡解鎖的聲音,頃刻融進另一片黑暗裡?。
李京肆後腳踢帶上?門,丟了高?跟、大衣,轉向側邊,姜語被抵上?冷硬牆面,脊背摁到了玄關的暗暖壁燈,這一方寸之?地照亮。
她來不及看清他的臉,那唇舌便裹挾著狠勁吻上?來,緊密到呼吸不過的空氣,她在努力睜開的眼縫,瞧見他溺在溫色中近乎痴迷忘情的臉,又在失控著,撕扯著。
姜語趴伏在他肩頭,哼喘咬下,留道觸目驚心的紅齒印。舌頭便游至她頸邊舔舐,濕滑溫熱,撓癢般,叫她難耐摟他脖頸更緊。
又聽見太模糊的聲音噴薄:「你還有理咬人?」
她講話?都難,就往他身上?貼得更緊,要隔離後背冰涼的觸感?,低吟聲:「……牆,太硬了,不舒服。」
他自鼻腔中極輕地哼笑聲,叫她:「腦袋伸出來。」
姜語迷茫照做,與他雙目對接,他再壓近,舌尖相纏,一面全然托抱著她往裡?走。
客廳沒開燈。
昏暗環境將感?官放至最大。
光從側面巨大的落地窗透進來,浮在女人暈紅面龐,她後頸枕著沙發扶手,涔涔細汗將黑髮沾黏在白頸,頰側,十指插入他利落的發叢間,仰脖,大喘汲取氧氣。
窗外?摩天大樓浩瀚燈火,汽車轟鳴遠上?穹頂,她仿佛在彌留之?際望見殘夜。
暖溫烘熱的空間,哈氣成薄霧,漫上?半空。她視線膠糊,敞開的腳趾曲卷,脖頸挺直再墜下,往復不斷,穩不住聲線,只?得顫著叫他,別……
李京肆攀身過來,吻她潮紅面色,距離唇瓣咫尺,停止,與她視線交纏。
他眼睛很亮,像綴進一顆星,睫羽在星上?顫。
姜語盯得入迷,心尖被他抓撓,沒忍住去親吻,右邊吻完,換左邊,用唇蹭在他鼻尖,「你的眼睛好漂亮。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眼睛……呃……你好沒勁!」她掩下臉笑,怪嗔:「怎麼可以在我誇你的時候打斷呢,我還想再夸幾句。」
李京肆笑眼瞧她眸底,「你一次夸完,下回我聽什麼?」
姜語想了想,笑說:「下回我再想別的,你哪裡?都漂亮,我不會詞窮的。」
他悶笑,鼻尖蹭她,柔聲哄:「來,張嘴。」
姜語不悅別開臉:「不要,好髒,你去漱口。」
他便用虎口鉗住她,硬擺回正臉,指腹摩挲,漫不經心地笑:「乖乖,這是?你自己的味道,我嘗得,你嘗不得?」
姜語兩頰被掐陷,說話?極不清晰,卻鏗鏘有力:「我不要。」
他冷哼:「由不得你。」指用力,將她齒關壓松,舌探來抵入,腥黏與津液混攪進來。
那味道沖得要湧進胃裡?般。
她心下牴觸得很,卻又忍不住深陷,舔他舌尖滾燙。他退出去得措不及防,她啞著嗓子?咳起來。
在之?後一聲聲細吟里?,他將手伸出在她面前,沿著本就大張喘息的唇間,兩指深入揉磨她瑟縮的舌。
粘液順著唇角淌下來,在細弱光下顯出透明?亮澤,他吻上?去,舔乾淨,抽出兩指,撫她面頰,沉笑問她:「更喜歡哪種味道?」
姜語努力仰起下頜,躲開他叫人顫慄的視線,想呼吸兩口清新氣兒?,口鼻腔里?皆盡涌著濕稠的潮意,忍不住罵娘:「不要了!媽的,不要那破鑽戒了,還你,都還你,我真的要睡覺了,我好累……」
「還我?」他警告聲線重複的這兩個字,像被氣笑,俯身咬她頸邊,「你還了更完蛋。」
姜語頃時背部一空,直直被撈起來,跨坐,掛他肩頭,渾身猛顫,只?好哼吟著蹭他頸窩,罵的氣力也沒了,不斷地,黏黏糊糊地重複著「累」「想睡覺」的字眼。
加之?酒精雙重衝擊,姜語當真有種馬上?暴斃而亡的猛烈錯覺。
不知何時結束的,失去時間概念。
她當真覺得自己死了。
然後一隻?手來托起她,告訴她還有得救。
他步調很穩,穿過臥室,進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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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姜語尚有種超生之?感?。
四肢癱軟,臉捂在他胸膛,嘴裡?斷斷續續,囈聲似的說著要死。
他笑著前胸輕顫,撫她柔軟髮絲,「明?早醒來,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