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樣的夜晚,一些秘密活動才得以開場。
「齊哥,這兒招工嗎?」錢璟禾一口氣跑了4公里,來到了他許久沒有踏入的滑板店。
「不招。」齊哥頂著一頭黃色短髮,叼著煙,手上布滿了玫瑰刺青,他正低頭組裝著滑板。
擰緊接口才抬頭,見是錢璟禾,嘴裡的煙差點兒掉。
齊哥用手夾穩了煙,才開口道:「你小子怎麼來了?」
「過來轉轉,齊哥,要有招工給我發個信兒。」錢璟禾見齊哥忙得很,也不過多打擾,轉身就要離開。
錢璟禾從小接觸滑板。
隨著滑板技術的提升,錢璟禾逐漸喜歡上了這項運動。
他享受刺激的運動,從高處跳過台階成就感,旁人的歡呼聲,使得他腎上腺素上升,顱內多巴胺狂奔。
可錢文雁經常搬家,搬來搬去,每次都把他剛熟悉的夥伴,搬得七零八落。
到了新地方之後,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難融入新的集體。
他需要娛樂,又把滑板拿出來玩。
滑板這項娛樂對他來說很友好,可以大家一起玩,一個人玩也不會寂寞。
也因為滑板,他才能在搬來這片區,不出一星期,就有了社交。
「等等,」齊哥喊住了他,從自助販賣機里給他遞了一瓶牛奶,「好好學習啊,不是馬上高考了嗎?大晚上的不寫作業,來盤我的店?」
齊哥自小不喜不愛讀書,憑藉著自己的顏值,當了好幾年模特,攢了一筆不小的錢,結合自己的興趣愛好,開了家滑板店。
遇上錢璟禾這樣的孩子,他恨不得天天督促錢璟禾好好學習,他們都知道他是雲谷高中的年級第一。
錢璟禾認識齊哥,也算是偶然。
趁著錢文雁晚上去上班,他到處溜達,意外發現了這家滑板自營店。
錢璟禾見大家都在店門口滑,觀察了幾天,他也帶著滑板過來了。
沒人趕他,他沒事兒過來練招兒。
熟悉了之後,店裡的人也願意帶他一起玩,只是錢璟禾不願意跟人家交流。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錢璟禾警惕性挺高,他到了一個新地方就自動沉默,以觀察為主。
大家見他招兒學得快,又敢耍,直誇他身殘志堅,是個熱愛運動的小啞巴。
錢璟禾用豚跳(ollie)的招式過了四立之後,腳踩板尾,滑板彈起的瞬間,右手一握,別提多神氣。
用一副青春期小孩炫酷霸拽地樣子,問大家,「還有誰?」
那是錢璟禾第一次和大家說話。
齊哥樂了,立馬踩著滑板一躍而下,一個橫剎停在錢璟禾的身邊,大喊著,「可以啊,小伙子。原來你會說話!」
齊哥試圖揉他的頭髮,被錢璟禾用眼神瞪退了。
因為快要高考的緣故,錢璟禾好久沒來了,滑板板面來了好多新貨色,他都沒有關注了。
他看了一眼店鋪,被齊哥打掃得一塵不染,新進的板面已經排列在了櫃檯。
錢璟禾沒有接牛奶,他搖搖頭說了聲:「謝謝。」
推門的那剎那,他後頸一冰,「跟你齊哥客氣什麼,拿回去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幹什麼找兼職,缺錢?」
錢璟禾願意喊他一句齊哥,也是因為齊哥真的很關心身邊的每一個人。
「不缺錢,齊哥,向鍛鍊下自己,兼職方面,記得有消息給我說。」錢璟禾舉著牛奶瓶揮了揮手。
「嘿,這小子,長大了,發生什麼了不告訴齊哥了。」
錢璟禾確實是有那麼些自尊心作祟,他知道齊哥人很好,如果直接和他說缺錢,他今天或許兜里會揣滿錢回家。
滑板店的玻璃門合上,錢璟禾離開了。
「齊哥,誰呀?誰缺錢了?」一個寸頭小哥從店後面伸出頭,嘴裡還叼著面,看樣子剛才一直在吃飯。
「錢璟禾,可能遇到經濟困難了。」
「臥槽,剛才是那小子?我應該出來打個招呼,好久沒見了,」寸頭小哥拿紙擦了擦嘴,「我還以為是收保護費的,我這不在吃飯嘛,吃一半打架怕得闌尾炎。」
「你倒是講究挺多。」齊哥笑著給滑板的塗著軸承圖潤滑油,手上動作老練。
「馬上不是要黑賽了嘛?叫他去啊,那個賺一筆大的。那小子技術肯定沒問題。」
「別瞎說了,他快高考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