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哥,你竟然這麼直白?!
從錢璟禾記事起,這次算是第一次和男人擠在同一個浴室里,也是第一次幫人洗頭。
黎元有傷,他洗得特別小心,也特別輕柔。
這讓黎元體驗到了極致的享受。
錢璟禾潑了點水,打濕了對方的頭髮,髮絲變得更加沉黑,水珠順著發梢下滑,滾過黎元耳側的小痣,如放大鏡一般,放大了它。
他右手揉著黎元的頭頂側面,左手拂去了水滴,嘴唇乾燥,心裡同時騰起一陣燥熱。
錢璟禾沒有明白這悶燥的來源,而是把他歸類到了剛才齊哥打的那通電話。
他輕輕揪了一下黎元的頭髮,問道:「舒服?」
「哥的手藝還用說嘛?爽得嘞!」黎元看起來確實很舒服,說著還眯起了眼。
「比賽獎金打到我帳上了。」錢璟禾緩緩地說著,手依舊在摩擦著對方的頭皮。
黎元從對方的語氣里讀出了一絲情緒,他僵著頸脖一動不動,語氣有點難過:「哥,你先拿去用,本來可以有十萬的,現在只有三萬了」
錢璟禾的手停下了摩擦的動作,轉而輕緩下沉,從後腦勺一路滑到了黎元的後頸,捏著他的頸肉,低頭湊在對方耳邊說:「你斷了只手,就是為了賺錢給我?」
黎元頭上剛剛搓出的彩色泡沫,忽然破了,細小的飛沫濺到了錢璟禾的鎖骨上,不過當事人並沒有察覺。
錢璟禾不依不饒,捏著的手忽然張開,猛地鎖住對方後頸,把人往自己這邊提了提,迫使對方的頭轉向。
「你為什麼要做到這樣的地步?」錢璟禾聲音低沉,氣勢壓迫。
黎元扭動著身子,側過頭,沒注意錢璟禾離著自己竟然這麼近,他的嘴唇在轉頭之際擦過了錢璟禾的鎖骨,之前濺到的肥皂小泡,這會兒蕩然無存。
黎元舔了下嘴唇,舌尖傳來淡淡的肥皂苦味,他只是喊了一句「哥」,多的話,沒再說出來。
「我還有一年不到就畢業了,畢業了也不一定呆在這裡,想去別的城市讀大學。我可能還得背負一些債務。家庭情況你也看到了。」
錢璟禾停了停,見黎元沒有動靜,又幫他把頭扶正,繼續把沒洗完的地方,重新揉搓,嘴裡還在繼續:「黎元,你放心,錢我會還給你的,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錢璟禾的手貼著黎元最敏感的耳後,嘴裡卻說著極其生疏的話語,兩人都如同那個破碎的肥皂泡沫,心知肚明。
「哥,你想得好多。」黎元說完之句話,又眯上了眼。
這不慌不忙的舉動,留得錢璟禾陷入了思考。
恩?他是想玩玩我,還是我會錯意了?
幫黎元全部弄好,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了。
黎元換上了錢璟禾的睡衣,安靜地坐在床上等著,隔壁傳來了洗麻將的吵鬧聲,窗外的電線低垂耷拉著,抬頭看去,好像是月亮壓垮了電線。
等錢璟禾再次進來,黎元已經躺在了角落裡,就像上次在培訓基地一樣。
錢璟禾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黎元被盯著有些無辜,「哥,要麼我去睡沙發?」
乖,太乖了,這句話帶著妥協和一絲委屈,聽得錢璟禾心裡一陣軟。
「你睡外邊。」錢璟禾說著就往裡面擠,用腳背把黎元撥去外側。
黎元沒有發問,而是慢慢挪去旁邊,拿薄被子的一角,蓋著自己的肚子,這是刻在中國人里基因,不管熱不熱,睡覺一定得蓋好肚子。
錢璟禾鎖了門,關了燈,也坐到了床上。
他一上床,黎元就閉上了眼,沒一會兒就飄來沉沉的呼吸聲。
錢璟禾的手在黎元的面前晃了晃,確定對方已經睡著,才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小心地挪著黎元固了石膏的手,睡外邊的話,受傷的手就不會被牆面頂著了,本來就笨重的石膏,遇到狹小的空間一定會很難受。
輕拿輕放,好不容易弄好,錢璟禾靠著冰冷的牆面,看著眼前熟睡了的人,悄悄把被子拉好,一床不大的薄被,把兩人都蓋得嚴實。
「晚安。」錢璟禾側躺著,閉著眼腦內都還在盤算明天的計劃,他得先去查帳,然後要去一趟醫院看看媽媽,錢,對還要賺錢,錢還不夠呢,又想著下周還有英語小測,明天還起來還得再刷幾套英語卷子。
想著想著,錢璟禾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今天房間裡有兩個人了,他以為自己會和上次一樣不習慣,沒想到他聞著黎元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