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爽快答應了,黎元接過鑰匙,「抹抹灰啥的我在行,不過得要個人來陪我,錢璟禾,你來幫我吧。」
錢璟禾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來話,他沒發現這小子挺有當領導風範的,把事情安排得好好,剛過來的幾個男生就已經開始掃地了,一句怨言都沒有。
「誒,錢璟禾不是之前遇到那事兒嘛,再進這屋子不好吧,別給人留下啥心理陰影。」有人提議道。
「這有啥?」黎元說話間,已經把鎖匙打開了,他拉開門,對著大家道:「有問題了不能怕,直面困難比較好。」
他衝著錢璟禾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快過去。
劉思瑤撓了撓額前的劉海,她尋思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是不是錢璟禾剛不久說了一句差不多的。
「劉思瑤,」黎元帶著錢璟禾進屋的前一刻,喊了對方,「我看你們班的小夥伴都在那邊聊天,你快過去吧,讓他們掃就好了。」
劉思瑤離開了,她自以為無懈可擊的對策,都不攻自破了,她想明白了,也看開了。
錢璟禾懵懵地跟著黎元就進了屋,剛踏進去,黎元就把木門關上了。
廢棄教室沒有窗,只有個木門通風,關上了,也就陷入黑暗了。
這讓錢璟禾想起了他上次被關的場景,說不上怕,但場景突然復刻,心裡上確實有點不舒服。
「黎元,開門。」
「哥,你過來。」
錢璟禾僵持了一會兒,還是聽了黎元的話,來到了他的身邊。
「自己坐上去。」黎元拍了拍桌子,並沒有揚起灰塵,他一進來就把桌子擦乾淨了。
狹小的房間裡,錢璟禾以為自己礙著對方的事兒了,也沒多想,腳尖一點就坐了上去。
已經報廢了的老舊桌,動作稍微大一點還會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錢璟禾剛坐好,黎元沒給人調整的時間,直接把人逼靠牆,「哥,劉思瑤是不是想和我表白?」
錢璟禾哪是那種隨便暴露別人隱私的人啊,他只好轉移話題:「太近了。」
黎元一直朝前壓著,錢璟禾又不敢動,他怕桌子發出奇怪的聲響,以至於他和黎元的身子幾乎相貼。
「哥,你知道她要給我表白,還離開?給我創造愛情的空間?」黎元說話的氣息輕噴在錢璟禾的耳側,他說話的語氣有點不滿。
錢璟禾側過頭,自知理虧。
「哥。」黎元把他的腦袋擺正,示意看著自己。
雖然只喊了一個字,但委屈的語氣溢滿了整間教室。
錢璟禾不知道怎麼解釋,他伸出手,想像昨夜那樣抱一抱黎元,安慰他。
手剛伸出,試圖繞過對方後頸,黎元瞅準時機頭一低,咬了錢璟禾的食指腹一口,有些疼,他立馬縮回。
「黎元!」錢璟禾壓著聲音喊,他有些生氣,又有些害怕。
生氣是黎元咬疼了他,害怕害怕外面的人發現他們現在這樣的姿勢,被人發現了,有些不太好解釋。
黎元輕笑,繼續靠近,一點而也不帶怕,黑暗中,他的嘴唇無意擦過了錢璟禾的唇瓣,兩人皆是一愣。
「哥,這不是第一次了。」黎元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
「別瞎說!」
「哥?」黎元眼中閃爍著無辜,像瓦爾登湖面那般平靜:「難道你忘了?在黑賽隧道里。」
黑賽隧道算是他們出生入死的證明了,他們的羈絆在那裡生根,光是『黑賽隧道』四個字,都足以在錢璟禾的腦內勾起與黎元有關的一切畫面感。
身處黑暗之中,想著黑暗之中的畫面,錢璟禾的唇忽然凹陷,黎元指腹如小人跳舞一般,把錢璟禾的嘴唇四周當做了舞台。
錢璟禾繃直了背,呼吸急促,「外面的人要進來了。」
他以為這樣的話會讓黎元退縮,卻沒想到自己張開的口,讓黎元的指腹得逞,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舌尖。
錢璟禾報復似的咬了回去,黎元吃痛,手指滑著對方的虎牙尖,抽了出去。
下一秒,錢璟禾的眼睛被黎元的手掌蓋住,堅硬的灰色石膏倒是成了他後腦勺的墊背,對方的氣息在他的唇間區域遊走,遲遲沒有下落。
「哥,你在期待嗎?」黎元盯著錢璟禾微微顫動的雙唇,好似在央求。
「我沒」
『有』字還沒有出來。
黎元就截斷了。
吻落了下來,如同今年大年三十的那場大雪,潔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