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飛艇要做空南亞巨富,林州行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你們有內部消息?」allen的眼睛閃著好奇、期盼又擔憂的光芒,「消息來源可靠嗎?」
「你覺得可靠就可靠。」路遙寧一聲輕笑,指了指自己,「因為消息來源就是我。」
「啊?」
「無論是林州行還是我,這都是我們的判斷。」路遙寧耐心稍減,沒好氣道,「內幕交易在哪個國家都是違法的好不好。」
路遙寧看著allen難以置信的表情,只好又說:「把你的手機打開,看看現在的頭版。」
手機屏幕轉了過來,第一條是男星粉絲吐槽吻戲不換地方拍,第二條是要結婚了才發現自己是小學學歷,第三條新人結婚婆家鋪2公里氣球路連到娘家……
「你天天都在看些什麼啊?」路遙寧無語極了,「看國際新聞那版!」
畫面一切,allen念道:「最新g20峰會參會國名單公布,除成員國外,將會另邀九個非二十國集團領導人參加。」
他皺眉:「這什麼!」
路遙寧提示道:「看今年的舉辦地點。」
「南亞?」
「對。」路遙寧點點頭,「一個國家的國力和經濟實力上升,地區影響力也會上升,然後就會謀求國際影響力,繼而尋求獨立,脫離美元霸權的掌控體系,世界上有獨立主權的國家不多,有能力擺脫美國的也不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膨脹必然會遭到打壓,金融就是最殺人不見血的那把刀。」
「南亞首富的集團業務以及資產和整個國家官方都是深度綁定的,他們的防範也很嚴密,反做空機制複雜,基本杜絕了從內部市場被做空的可能。」
「但總有辦法的。」路遙寧說道,「單一股票期貨的出現就是那個辦法,它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新加坡的,它是被人為有指向性創造出來的。」
「從它出現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在被倒計時。」路遙寧舉起筷子,準確無誤地探進鍋里,「可是具體什麼時候才到時間,就要看自己的判斷了。」
坐在熱氣騰騰的粥鍋面前,聽著路遙寧嘴裡吐出來的陌生詞彙,allen忽然覺得特別荒謬。
「你逗我玩呢吧?」
「一個小小的海外機構,要做空南亞首富,背後還連接著整個國家的經濟體?」
「很離譜嗎?」路遙寧語調輕鬆地說,「那98年亞洲金融危機是怎麼發生的,斯里蘭卡是怎麼破產的,資本沒有國界,這不是一句世界大同的友情宣言。」
「這是一句戰爭信號。」
allen莫名感到後背一陣寒意。
「你別嚇我,你是不是在嚇我?」lr
「你想想看……親愛的……」路遙寧陰森森地向前俯身,順水推舟地嚇唬道,「全世界的聰明人都在華爾街,全國的高考狀元有多少人進了金融業,他們用幾乎能考到滿分的大腦建造最複雜的模型和最難懂的工具,禮貌而理性地把手伸進你的口袋,合法的掏走你的錢。」
「四千萬不算什麼,虧起來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而且你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市場突然就變了,有的人絕望過頭,還會去跳樓,可是那又怎麼樣?」
「曼哈頓街區燈火通明,永遠都有人在賺錢,籌碼旋轉在人們眼前,就總會有新人投入,圍獵和絞殺永遠也不會結束。」
「不過,王總……」
路遙寧冷不防一笑:「與其進股市打水漂,不如我幫你管,你現在的選擇就很明智。」
她笑容甜美,陽光明媚,溫和無害,卻讓allen莫名驚出一身冷汗:「做你的客戶真恐怖,還是做你的朋友好一點。」
「怎麼了?」
「我今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你算計我,算計我的錢!」
他突然問:「江落城以前怎麼沒被你嚇死?」
「他啊……」路遙寧身體擺正,收起態度,愣了一下回神,隨口笑道,「他好像一點都不怕。」
江落城不怕,祁若初卻是怕的,他接到路遙寧的電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敵,他們之間再不可能有任何合作和旖旎,有的只能是報復。
這一點,電波雙方的兩個人都非常清楚。
愛是常覺虧欠——有一句很有名的句子是這樣說的,歌詞裡面也唱著「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但是路遙寧為她的有恃無恐落下了被報復的結局,或許這就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