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廚房裡陷入了一陣沉默。
兩個人就像是生活在一起很久的家人一般,即使站在一起沒有話講,也不會覺得哪裡彆扭。
想了想,宿瀧還是貼到了台邊,幽幽道:「想不到,你還有那麼叛逆的時候。」
「…我媽和你說什麼了?」
宿瀧稍稍揚起下巴,「也沒說什麼,我只知道阿姨真的很擔心你,要是我媽也能像她這麼溫柔,我肯定倍兒聽她的話。」
話里掛著意味深明,也不知道周應星有沒有聽得出。
那人依舊神色清冷,語氣輕輕,「你看人只是看表象嗎?」
「不啊。」宿瀧歪著頭,「我看人很準的,例如你。」
「……」
對上惹人眼的梨渦,周應星的眸色微暗,喉結微動,「你不要說那些奇怪的話…」
「對你而言,是不是我的話都是奇怪的話?」宿瀧露出受傷的表情。
周應星見不得這種表情,平常懟人最快的自己,此刻卻說不出來半句話。
好在宿瀧也沒有想要為難他。
「算了,真是敗給你了。」宿瀧嘆了口氣,眼神柔和著,抬起手輕輕將周應星鼻尖有些滑稽的泡沫給擦掉。
一時間曖昧不明。
客廳,宿瀧走出來就撞見張止州古怪的神情。
「群光。」
被叫了住,宿瀧回過身,「什麼事?」
張止州深深地盯著他,直到宿瀧的眉心開始鎖起,他終於開了口,「你的手機響了很久。」
「哦,謝謝。」
宿瀧覺得有些奇怪,一個電話而已,為什麼那人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
而當他打開手機後,一切都逐漸明晰。
他的手機是防窺屏,效果很好,平常也不太擔心會不會被旁人看到隱私,所以他同樣也沒有給手機上鎖的習慣。
現在,鎖屏上的照片是在攝像機上面拍下來的,裡面的人穿著紫白色隊服,雙手握拳放在臉側,像是小貓一樣微眯著眼。
是周應星夏季賽時拍的選手定妝照,也是那天周應星在小巴車上看到的照片。
宿瀧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沙發上故作鎮定的人,眼底不知情緒。
另一邊,周應星從廚房走了出來,把熱的好牛奶分給了他和張止州。
「那我就不打擾了,兔子,咱們明天再約。」
「好。」
說著,張止州就握著熱牛奶走向玄關,開門的一瞬,身後傳來聲音。
宿瀧臉上有些複雜,「怪貓。」
張止州身形一僵,面上卻看不出哪裡不對,「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沒有,再見。」
而後,頭也不回地將門關上。
周應星看得有些懵,他問:「你們有事?」
「沒事,上樓吧。」宿瀧笑著搖搖頭,他並不打算告知這些事情。
他希望只是他的錯覺。
房間裡,宿瀧直接把視頻通話撥了回去。
「我去,你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嗎?萬一我要是在洗澡,哥的隱私不是被你看光了?」
宿瀧把手機架了起來,整個人在椅子上一攤,瞧著窗外的霓虹。
他冷笑一聲,「你就是脫光了站我面前,我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呵呵,你也就是窩裡橫。」night在那頭翻了個白眼,「光仔,你要是有種,這種話你就直接對著你們家小孩講。」
宿瀧沒好氣道:「你那嘴裡就冒不出來好話了是吧?」
這個林夜,就會戳他痛處,就是知道他有賊心沒賊膽,故意說出來氣他。
「得得得,我說不過你。」night舉雙手投降,「那你想怎麼辦,軟的不行那不就剩硬的了嗎?要是你不怕死的話,我推薦你直接來一個霸王硬上弓。」
「滾你媽,掛了。」
「欸欸欸!」night連忙握住手機,「幹嘛啊,開玩笑的嘛光仔,別這么小氣。」
宿瀧輕輕一瞥,果然,那傢伙正在那頭抿嘴偷樂。
他真是後悔。
還記得前天被night挑明這件事的時候也是打著視頻,那人抻著脖子,一副「我早已把你看破」的表情,實在是欠扁。
可算是拿捏到了宿瀧的軟肋,night也是真真利用到了極致。
night清了清嗓,「既然你都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