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周應星精準地找到了某個傢伙,一把扯下那人的耳機。
「誰啊兔子?」張止州原本煩躁的臉瞬間蔫了下來,「你怎麼來網吧了?」
他又看了下時間,「這個時候不是在晚課嗎?」
「嗯,找不到你人,阿姨給班主任打電話了。」
周應星把耳機放到桌上,他掃了眼電腦屏幕,是hpl的比賽直播,他剛剛在尋人的時候就看見網吧里不少人都在看這個。
張止州面露嫌色,「我媽怎麼又搞這些,我昨天晚上明明都和她打過招呼了,還有那個老王,就因為她和我媽是同學,簡直是不給我一點自由的空間。」
「不過,真沒想到你會跑來找我,我可真感動啊兔子——」
說著,張止州就揚眉看過去,結果發現身邊的傢伙正直勾勾地盯著電腦屏幕,以他對周應星的了解,估計是把他的話全當耳旁風了。
張止州也看回了屏幕,局內正打得焦灼,桌上的耳機傳出細小又微弱的解說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中也無法叫人聽個真切。
「你不是對hpl不感興趣嗎?」
周應星沒回答,目光卻很堅定,反問道:「你認為誰會贏?」
現在對局已經是一比一,張止州努了下嘴,「xy雖然很強,但是ng是這個賽季的黑馬,不好說,但是我喜歡子默,我可能更偏心xy一點吧。」
周應星沒有給出想法,他去網管那開了張止州身邊的電腦。
今天的比賽打滿了,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
隨著水晶的爆破,網吧里也響起陣陣歡呼,估計是那群人在賽前打了賭,贏家在賀喜吧。
身邊的張止州嘆了口氣,表情有些惋惜。
周應星依舊盯著屏幕,導播把鏡頭給了金色雨下的五個人,而後才在另一側的紫白中閃過,落在一個人的臉上。
那人生得很好,冷峻的五官配上柔和的氣質卻不顯得突兀,他緩緩摘下了耳麥,盯著落在桌上那不屬於他們的金色碎片出神。
「群光」周應星掃到了那人身後屏幕上的名字。
張止州下意識看向他。
「他叫什麼名字?」
「你說群光?」張止州道,「他叫宿瀧,xy最小的選手,今年過完生日才十九,出道到現在已經拿了三冠兩亞和兩個打野fvp了」
那人還在說著,周應星的思緒便開始飛遠。
鏡頭早已轉移,作為亞軍,只能下場為冠軍騰出不屬於他們的喜悅
回到家裡後,周應星就直直扎入了自己的房間,他找出了幾年前的舊手機,好在並沒有壞的徹底,依舊可以正常開機使用。
還記得一年多前,他還是個初中的毛頭小子,因為一次的賭約才開了一場直播。
如若不是宿瀧的出現,他估計那天之後就會直接刪掉這個app。
與當時宿瀧想的並沒有太大出入,一對夫妻的吵架,總是有孩子充當受害者,周應星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在他家裡,他和元菏一樣是受害者。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中考結束,周應星才再次摸到手機,發現自己的粉絲還莫名其妙多了幾個。
關註裡,那個叫【嫩爹】的人消失了,卻多了一個名為【xy群光】的百萬主播。
因為是單向關注,對方並沒有關注周應星,乃至周應星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點到了。
可心裡總覺得不對勁,又在二十個粉絲裡面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這才確認沒有一個人是那個之前送他禮物的人。
當時的他便覺得哪裡怪,後來他有了新手機,這件事也就擱置了,只是偶爾還會在張止州口中聽見這個名字。
而現在,他終於確認了,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送他禮物的人。
-
深夜幽靜,窗外悄悄下起小雨,屋內的人沉溺於溫情,沒有察覺一絲一毫的破綻。
宿瀧盯著對面床上坐姿板正的人,心裡有些不知味。
原來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有過接觸,這種感覺在現在是無法言明的。
「原來是你」宿瀧莫名有些感慨,「難怪那天我看你電腦的時候,你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你要是不提起,我估計以後也很難想起來這件事了。」
他依稀記得當年在拿到世冠的冠軍後,他才開始正式的直播,改了帳號,也清了所有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