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宿瀧見周應星這個樣子暗嘆了口氣,心裡也是非常後悔,一早就不應該答應和小孩一起來醫院。
他又向於啟鳴投去埋怨的目光,那小老頭則是裝作看不見,更加變本加厲了。
「他的病是因為長年的累積才會變得這麼嚴重,如果他能現在就停止訓練,來到醫院就醫,手術治療,還是可以減輕減緩的。」
「不過就算這樣,也無法治療根本,很容易復發,自然也就不能再進行這種高強度的訓練,只能靠慢慢地休養。」
於啟鳴把目光落在宿瀧的身上,這些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對這個人講了。
「只是,你問問他,他願意嗎?」
一倏的安靜,三個人都沒有繼續向下說去。
宿瀧看著周應星越來越沉默的臉,他本能地擰起眉。
這個小老頭真是能給他找麻煩。
他起身把桌上的藥單子拿過,「於老頭,這是我自己的事,再說下去就過火了啊。」
看懂了宿瀧的情緒,於啟鳴才無奈地點了下頭。
他對周應星道:「好吧小朋友,我剛剛說的那些也只是最壞的結果,我和宿瀧認識很多年了,這都是我的勸詞,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行了行了,我走了,您老歇著吧,再見。」
說著,宿瀧就拉過周應星出了門。
消毒水的氣味充斥在鼻間,宿瀧默默活動了下手腕。
「看路啊。」
被人拉到另一側,周應星這才回過神,而對上宿瀧的那雙眸子後,又輕輕側了側臉,想要藏著自己的情緒。
殊不知,這麼久以來的相處,那人早就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麼。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宿瀧把單子交給取藥處,周圍幾乎沒有什麼人。
他把人向內攬了攬,輕聲哄著:「於醫生我認識很久了,以前因為我一直不聽話,他拿我沒辦法,這次好不容易看到我帶了隊友來,誇大地說了這些話,就是想讓你勸我而已。」
見人還是那般,他又把片子拿了出來,「你不是看到了嗎?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拍的也清清楚楚,還不放心?」
周應星盯著那幾張片子,終於是鬆了口,「宿瀧你說過那麼多次想要離開,是不是終於有了打算了?」
「我的確說了很多次,可我從來沒有真的想那樣做。」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你的手傷很嚴重」
「欸,你看那是誰?」
周應星眉心微蹙,「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沒有轉移話題,阿星。」宿瀧接過藥,笑了下,「咱們就靠這雙手,我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乖,放心吧。」
他好聲好氣地哄著,輕手將人的身子轉了個方向,湊在小孩耳邊道:「我有點近視,怕看錯了,你瞧瞧,那是不是梁哥?」
呼吸打在耳旁有些癢,周應星縮了縮,便順著那人指的方向望過去。
就在十米開外的位置,兩個身影正緩緩向這邊走來。
一男一女,說說笑笑,一望便看得穿是一對熱戀期的小情侶。
一開始周應星是真的覺得宿瀧老眼昏花,歸途怎麼可能這個時間來醫院,而當那人越走越近後,輪廓也就越清晰
四雙眸子相對,有三個人都如同當頭一棒。
唯一帶著笑容的馮馮,大大方方地向宿瀧兩人打招呼,對於她正挽著的手臂毫不遮掩。
「群光,墜兔,好巧啊。」說著,又露出擔憂的神色,「你們是誰生病了嗎?」
「我來複查手傷。」宿瀧很快把話接下來,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放在歸途的身上。
自然親昵的動作落在所有人眼裡,估計是想撇也撇不清了。
馮馮嘆了口氣,「這樣啊,你們太辛苦了,平常一定要注意休息啊。」
「會注意的,多謝你關心了馮馮。」宿瀧彎著唇角,終於問到重點,「你們這是?」
馮馮指了指歸途,「他最近總是腰痛,聽說你們今天放了假,我就陪他來看看醫生。」
「哦?梁哥?」
看到宿瀧意味深長的表情,馮馮才反應過來什麼,她歪著頭,笑盈盈地盯著身邊人。
歸途摸了摸後頸,有些不好意思道:「阿群,小周,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馮伽南。」
「原來馮馮就是你那又漂亮又優秀的同學啊,果然名副其實。」宿瀧打趣著,「梁哥,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