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官差頭兒聽完秦湘暖的話,當即雙眼敬佩,只不過前面趕著牛車的男子卻回頭,打量著秦湘暖,淡淡的說著,「小姑娘從背後嚼人舌根可是不好,家中無人是真,卻是我不想找娘子罷了。」
「若是想找,以咱的功夫和本事,討一兩個夫人妾室都是輕鬆的。」
獨眼男子揚起鞭子反駁道,秦湘暖眸光一滯,看著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人耳聰目明,身上都是腱子肉,虎口有著幾塊不起眼的老繭,腳步極輕,肯定是習武之人,武功還不會低,雖然不會是壞人,但也需小心才是。
「敢問小姑娘,是京城哪裡來的?」
獨眼男子回頭問,秦湘暖勾起唇角,得體且敷衍的回答,「不過是落魄官邸,不值一提。」
「警惕性還挺強。」獨眼男子跳下牛車,指著前面的兩處窩棚,「到了。」
他把牛車上的草藥都搬下來,推開院子的門,秦湘暖剛進去便看到裡面擺滿了兵器和野獸的毛皮,院落里有一口深井,上面吊著兩根麻繩,綁著一些野獸肉塊。
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秦湘暖給秦楓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心領神會,急忙擺出熱心腸的架勢撲過去,幫忙搬著竹筐,「大哥,你瞧瞧,此等小事怎麼能夠讓您親自動手呢?儘管吩咐我便好。」
「爹,快來幫幫忙啊!」
秦楓對秦義擺擺手,兩人倒是把此處當做自家一樣收拾著,獨眼男子被他們弄得一時間有些怔楞。
第二十章 此乃高人
「官兵押送流放,凡是經過野人谷的,必定是朝廷重犯的內眷。」
獨眼男子瞥著秦湘暖,絲毫不介意露富,把獵來的野獸鮮肉掛在茅草屋的庭院裡,氣定神閒的說著,「前陣子有官兵押送反叛之徒,在野人谷遇到老虎和野狼,直接都死在山裡,屍骨都沒有找到。」
「朝廷的官兵倒是都嚇得尿褲子,活著跑出來了。但你們知道是怎麼出來的?」
獨眼男子頓了頓,瞧見柳氏、齊氏等女眷的臉色都嚇得蒼白,故意壓低聲音,用陰森恐怖的語氣指著官差頭兒的方向,咧開嘴角笑了笑,「他們把流放的人打暈直接餵給野狼老虎,把它們都餵飽了,才跑出來的。」
「我看你們是走不出野人谷的,我就發發善心,給你們出兩頓飽飯。」
「也算是讓你們能夠做一個飽死鬼上路。」
獨眼男坐在地上,拍著沾滿泥土的布衫,掄起手裡的砍柴刀,對著圓圓的木樁劈下去。
齊氏嚇得差點哭出來,當即便跟秦文爭吵起來,鬧得不可開交。
秦老夫人算是能夠穩得住的,身形卻也搖晃了兩次,眼睛直勾勾的瞧著野人谷的山峰,輕輕拍著柳氏的手背說,「咱們怕是沒有機會能夠見到廣兒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表哥,你去幫幫忙。」
秦湘暖眼珠一轉,推著秦楓走到獨眼男子的身邊,努嘴示意他幫忙劈柴。
秦楓自然是聽話的,他尷尬的擠出笑容,從獨眼男子手裡搶過砍柴刀,揮汗如雨的幫忙做活兒。
「敢問大哥的名諱?」
秦湘暖走到他面前,擺出謙恭的姿態詢問。
獨眼男子打量著秦湘暖,沒好氣兒的回了句,「王強。」
聽起來像是行走江湖使用的假名,既然能夠在野人谷山腳下討生活,還能夠出入野人谷都平安,必定是有點兒本事的。說不定身上也背負著血海深仇或者是許多往事,秦湘暖看得出來,卻也懶得深究,只客客氣氣的說著,「王大哥是有本事的,我們從京城流放至此,還要向北邊再走。」
「雖然離開京城,不會再有那般富庶日子,可總歸是一家團圓,整整齊齊,心裡也算踏實。」
秦湘暖從袖口裡摸出兩塊碎銀子,都是從空間裡取出來的,放在身上準備遇到危機傍身用,此時派上了用場,她背著官差和將軍府的眾人,塞到王強的手裡,「大哥既然知道野人谷的地形,可否拜託您帶著我們走過去?我保證,到時候還有重謝。」
想要說服人,只有情和利兩種方法。
官差們就是利的那頭兒,只要能夠許他們好處,他們便不會苛待。
秦湘暖盯著王強的表情,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兒變化,可令她失望的是,王強那張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臉,即便是見到了銀子,也依然冷淡如初,他笑著掂量了兩下,「我生活在山裡,平日也沒有能夠用得上白花花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