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拄著拐杖,聲音哽咽。
秦楓被罵的有些愣住,手裡的力道鬆了,秦湘暖直接把布袋扯過來,扔到前面的沼澤,趁著它下沉之前的那段時間,推著秦楓踩著它跳過沼澤,「大人,你們也跟著來,身上不能帶任何重的東西。」
「越重,越是沉得快!不能再耽擱了!」
官差們面面相覷,他們看著領頭的大人,他猶豫半晌,擰著眉點了點頭,眾人也將包袱扔了,只留著隨身的佩劍,以最快的速度拔腿,踩著秦湘暖離開的地方跑向對岸。
「呼……」
咕嘟嘟,咕嘟嘟,等沼澤把他們扔下的包袱全部都吞沒,將軍府的眾人都露出劫後餘生的神情,嚇得臉色慘白,撐著發軟的雙腿依靠著樹木歇息,全部都心有餘悸。
「是我的錯,我帶著大家走了這條路。」
王強懊惱地打著自己的腦袋,向大家致歉。
眾人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秦湘暖瞧他自責的樣子,出聲勸慰道,「王大哥,你並不知道此處會有危險,野人谷若是沒有你,我們已經死在野狼口中。索性大家性命都沒有危險,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是,咱們的口糧,只剩下這麼一點了。」
王強指著地上,這是女眷們攜帶著的為數不多的幾袋干餅子和玉米面。
至於昨晚打的那幾頭狼剔下來的肉,全部都「獻祭」給了那片沼澤,官差們的吃食補給也都丟了,口乾舌燥的眾人想要尋找能夠飲用的水源是當務之急。
「這些應該夠晚上吃的,我和王大哥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能夠吃的果子,野物。」
秦湘暖快速思索,看向秦楓和二叔,「周圍不知是否還有危險,你們就留下守著大家,生火等我們回來。官差大人們若是願意動,也可到附近轉轉,咱們人多一點,找到的東西就多一點。」
「要不是因為你們總是耽擱,四處找麻煩,我們也不至於把口糧都給丟了!」
「老大,我看還是把他們給捆起來,按咱們的……你看看她們哪裡有流放的樣子,現在都給咱們安排任務了!怎麼?咱們難道是將軍府的隨從嗎?還是什麼?你的跟班啊!」
官差因丟了東西,又險些喪命,情緒暴躁的握著劍鞘,指著秦湘暖大吼。
他們情緒激動,拖著手裡的枷鎖和鎖鏈,想要奔著秦湘暖而來。
秦湘暖倒是沒有躲閃,只是坦然的看著官差頭兒,四目相對,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直至兩隻烏鴉從野人谷的上空盤旋經過,官差頭兒才終於開口,攔住自己身邊的人,「瘦猴兒,別亂說。」
「三小姐所言極是,我們也會去找找東西。」
官差意有所指的看著她,說:「如今,我們該相互扶持才是,切不能……藏私。您說呢?」
第三十章 野雞脖子
抄家時,官差們奉口諭到將軍府,繞著偌大的庫房裡里外外搜刮兩圈,除卻幾片餿掉的菜葉,幾貫銅錢,半點真金白銀都沒有找到。流放路上,秦湘暖時不時給他們一點恩惠,地契、亦或者是銀票,難免讓人多想。
現如今遇到困難,他們生疑是自然的。
秦湘暖輕輕摩挲著手指,沉吟半晌,她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大人,我們吃喝都在一處。」
「您若是真的疑心,便將我們都再綁一起,左右吃糠咽菜也餓不死,對嗎?」
秦湘暖說罷,慢慢走到官差頭兒的身邊,壓低聲音用唯兩人能聽到的語調說,「甭管我用什麼辦法,但凡將軍府有一口肉吃,你們都能夠跟著一起,還請大人仔細想想,到底哪種法子最合適?」
官差皺起眉,看著面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心裡湧起一陣波瀾。
他也曾經在宮中當差,御前見過許多宮妃,可論氣度儀態和能耐,誰都比不過秦湘暖。
「三小姐說的是,就按您說的辦。」
官差後退半步,招手帶著他的跟班們離開,四散鑽進森林裡,尋找著能夠吃的東西。
野人谷氣候潮濕,石頭縫隙長滿厚厚的苔蘚,蚊蟲鼠蟻隨處可見,官差頭兒用劍鞘推開頭頂懸掛著的蜘蛛絲,緊皺著眉頭不言語,他身邊的跟班忍不住埋怨的嘮叨著,「老大,您對將軍府的那小丫頭是不是有點兒太聽之任之了?她懂得什麼?咱們押送過多少流放的罪犯,哪裡有像他們如此滋潤的?」
「要我說,就把他們都捆起來,把渾身上上下下都搜一遍,肯定能夠找出東西來!」
瘦猴兒對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