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崎把美人打橫抱起,將爛攤子扔給手下的幕僚。
幕僚雖然心裡有怨言,但既然跟了這樣的主子,就要替他謀劃,也無法勸阻。
「你們拿著書信趕往南豐鎮,告訴他們的縣丞,做人要聰明點兒,識時務。現在朝堂是在誰的掌控下,將軍府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分量,他們該怎麼辦,心裡清楚!」
幕僚說罷,七皇子府的死士便匆匆離開,前往傳令。
另一邊,逍遙侯世子府,江霖看著書信,若有所思的撫摸著信紙。他身邊的暗風揣測著主家的心思,輕飄飄的走到他的身邊,「主子,是不是要派人去幫忙?」
「你覺得,三小姐是個怎麼樣的人?」
江霖沒有回答,反倒是摸著玉扳指,抬眸看著暗風。
主僕之間從來都像是朋友般,沒有所謂的尊卑有別,暗風自然敢暢所欲言,他是江霖身邊最得力的暗衛,洞察人心的本事也自然是最為優秀,他沉默了半晌,琢磨思量著回答,「曾經陪主子在將軍府見過三小姐,一面之緣,卻覺得她跟傳聞中並不相同,不像是沉溺於兒女情長之中的小姑娘,反倒是有點兒將軍往日的風骨。況且,我們的人跟著將軍府已經多日,她似乎有點兒本事。」
「又精通醫術。」
暗風補充著,江霖笑了笑,又繼續問,「你覺得,她跟顧明崎比起來,誰輸誰贏?」
「七皇子有權有勢,現在的將軍府自然比不得。」
暗風從自己的角度回答,江霖卻搖了搖頭,他輕輕的捻起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雖然此刻落子看不到任何的變化,但是這枚棋子在暗中已經慢慢發生了重要的影響,情勢從這一刻開始逆轉。
「告訴我們的人,不用出面,若是輕易出面,恐怕會被那丫頭給發現。」
「就算是顧明崎想要找麻煩,她也能夠靠著自己的本事安全度過,實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出面。」江霖不知為何,對秦湘暖總是有種莫名的自信,「你派人,把京城的事情處理一下,我要在年後動身,去邊境。」暗風意外的看著江霖,這比他們計劃的時間要提前一點。
但他只是把疑惑放在心裡,並沒有開口詢問。
畢竟江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和謀劃。
流放的路上,走至傍晚時分,終於看到了南豐鎮的路牌。徐鑒身為官差,只能夠住在官驛,但既然手裡拿著顧明崎的令牌,又是偏遠的地方,他們兄弟自然都是想要住的好一點,索性抱著點兒期待,將令牌遞到了縣丞的府上,然後回到官驛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瘦猴兒在門口來回踱步,眼巴巴的看著外面。
「我看,七皇子也不是那麼有用的,那令牌說不定縣丞都沒有見過!咱們還是在官驛住半日,辦完事情就趕緊離開吧。」瘦猴兒沮喪的蹲在地上,他用手指頭戳著地面,嘟噥的說著,「我還想著能夠吃點兒好東西開開葷呢,昨日的肉都給我的胃口撐開了,再讓我吃餅子,這哪裡吃的進去。」
徐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天色,嘆了一口氣。
秦湘暖倒是坐得住,她靜靜地看著外面,感覺到桌椅和地面發生的輕微碰撞,在心裡默數著一二三。
砰——有人推開官驛的門,逆著光進來。
穿著官服的男人跑到徐鑒的面前,手裡拿著顧明崎的令牌,「敢問哪位是七皇子府上的人?」
徐鑒尷尬的回頭看著秦湘暖,向前一步。
他正準備開口,縣丞急忙跑上來,握著他的手,猛烈的搖晃了兩下,「我就說大人看起來偉岸,這麼有精神氣,必定是七皇子身邊的心腹,不知道您大駕光臨,真是讓您久等了。」
「我府中的那些傢伙,他們眼力不好,竟然沒有看出那枚令牌的重要。」
「大人在這兒已經等候多時了吧?快隨我回到府中,府里的人已經準備好了熱飯熱菜,就等著各位享用美酒佳肴了!」縣丞扯著徐鑒就要向外走,只走出兩步,他感覺徐鑒並沒有要跟著自己,疑惑的回頭。
徐鑒拱手,客客氣氣的說道,「縣丞大人有所不知,我們此番出行,是為了押送將軍府的人。」
「若是只有我們跟著您到府上,他們……」
徐鑒說罷,正為難的想著要如何措辭,縣丞卻投來瞭然的眼神,「雖然下官的家裡不大,但是住著十幾口人也是綽綽有餘的。既然是大人的公務,那就隨著一通前去吧……」
「我素來仰慕將軍,今日有機會接待將軍府的人,也算是下官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