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狠狠心,馬車快速前進了。
「我們今夜露宿何處?」秦廣在最前方駕著馬車,大聲問著車內的秦湘暖。
因突發疾病,本該今晨出發的他們,選擇了駐留,如今卻因突發情況,又上了路。
眼下不適合繼續露宿外面了,他們只有一個選擇便是入村。
「我瞧三小姐不是流放途中,說是逃亡途中才對。」
江霖在最後一輛馬車上負責斷後,正閉眼想著事情,聽見暗流的聲音掀起了眼皮。
「你為何過來了?」
「主子,我的任……我在三小姐身邊也無事可做,便回來了。」暗流笑得很是燦爛。
江霖挑眉,「你的終身大事成了?」
「成了!」暗流歡喜應道,隨後察覺出不對,「我的?不是您的嗎?」
「你,何意?」江霖不解。
暗流急了,解釋一通,才說清楚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倒是會自作主張。」
江霖聲音清冷,暗流聽不出其中意味,只能通過江霖的表情判斷對方不會責罰自己。
停了全程的暗風突然樂了,「你是廢物麼?」
「你今日是想同我打一架?」暗流能夠接受江霖的任何處置,卻不要暗風的陰陽怪氣。
「你莫要白費力氣。」暗風挑眉,此刻他心情豁然開朗,瞧著暗流也又閒情逗趣了。
「夠了。」眼見暗流就差擼起袖子了,江霖發話了,他扶額,對暗流說:「等歇下了,你同暖暖去道歉。」
「主子明鑑,我未做不該做的事。」暗流抱拳,「我……還未來得及做。」
暗風冷笑了一聲,收到了暗流的一個白眼。
「莫讓我重複。」
「……是,主子。」
暗流看著江霖的態度,覺得自己應該想一下,如何同秦湘暖坦白,才可以避免一次『毒打』。
「你之後還是留在暖暖身邊。」江霖想了想,讓暗流留下,也方便秦湘暖找人辦事,出事時他也能知道的更及時。
「主子,你不要我了?」暗流驚了,剛想開口時又想到了什麼,改了口,「知道了,主子,反正如今在哪邊都一樣了。」
對他的這句話,無人覺得不妥,卻都不知暗流所表達的真正含義。
他們馬車行速很快,後面也沒有人追趕,暗衛這時的消息傳來了。
「沒有人?」暗風對江霖的話沒有絲毫懷疑,人定然是有的,只是他們沒查到。
「不會是合水鎮的人吧?」什麼都查不到的情況,跟那晚很像,暗流不由這般猜想。
「他們到底有何企圖?」江霖暗自琢磨。
對方什麼都沒弄到明面上來,讓他們一伙人很是被動,這種感受並不好。
「寫信回京,讓裡面的人好好查一下合水鎮,務必找到線索。」江霖不能再緩慢對待合水鎮了,對方猶如是陰魂不散地,太討人煩了。
「是。」
他們終於在視線徹底變成黑色前,瞧見了一個小村莊,是真的小,一眼望見了頭。
「這裡應該是安全的了。」無人問津,無利可求,誰吃飽了撐的來這兒找麻煩,秦楓對這裡很是滿意。
村里泥濘蜿蜒的土路,遠處有牽牛的老伯迎面走來。秦楓笑臉迎上去,正打算問問村里情況,卻沒想到,未等他開口,老伯便對他啐了一口,怒罵道:「滾!」
「老伯,我們不是壞人!」秦湘暖上前,和聲和氣地說著。
「你們不是,難道我們是嗎?」老伯很是氣氛,手中的農具,尖頭都對著他們,嘴上是絲毫不留情,「你們這群混蛋,我們都這般了,為何還有害我們!」
一句話,秦湘暖他們都明白了,是有人找他們麻煩的。
「老伯,我們只是過路人。」秦湘暖語氣柔和,緩緩道明他們的身份。
誰知老伯人雖老了,但眼神很是好使,只是一眼,便瞧見了他們其中有穿官服的人。
「定又是被狗官欺凌的百姓。」
他們這下還真解釋不清了,不管說什麼,對方認定了他們在說胡話。
「暖暖,要不我們再尋一處?」秦廣也沒了辦法,他們不能對老伯動粗,對方又全然不聽他們所言。
眼瞧著夜深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只能如此了。」
可是眼下,也無好去處,帳篷也沒有,夜間寒冷,馬車是耐不住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