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带着林涵来到了一处院落,茅草竹编围成的院落,隐隐可以听到有浣洗的声音传来。
“娘,这位姐姐要来家里借住。”
院子中的妇人见状,拿起围裙给小女孩擦拭脸颊。
“怎么玩得这样脏,他们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小女孩摇晃着脑袋,挣脱出一张瘦弱的小脸,“娘,这位姐姐要借宿,你快招待一下呀。”
妇人这才带着林涵去看房间。
“您叫我喜娘就行,这边是您今晚的住所,您看是否还合心。”
林涵入屋,只见夕阳斜斜洒入,床上的被褥被灌洗得发白。
“姑娘你放心,这边的被单我前两日刚洗晒过,没有人用过。我和巧巧平日里都是睡在侧房的。”
“唤我林涵即可,家里的男主人呢?”
“我出生的时候,我爹就走了。”
巧巧抱着喜娘的大腿,露出个小脸,脸上波澜不惊,显然早已习惯了这些问题。
丈夫早逝,母亲以盥洗为生,所以小女孩才会在外面招揽借宿的人,来缓解生计。
林涵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交了三日的房费,便算是住下了。
林涵关上了门,阻隔了门外的光线,屋内也变得昏暗了起来。
一股阴冷的气息侵袭上林涵的腰间,目标直指林涵的香囊。
只见林涵指尖一动,偷盗鬼便被甩在了地上。
“诶哟,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小人吧。”
偷盗鬼被灵力束缚,只得在地上像个仰面乌龟似的左右翻滚。
“咚咚咚”
门外三声敲门声,是喜娘在外询问。
“林姑娘,我听见了些动静,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林涵法随心至,给偷盗鬼禁言后,开口道:“无事,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烛台,已经拾起了。”
“那就好,天色渐暗,林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我腹中饥饿,能否麻烦喜娘给我做碗热汤面过来?”
外头顿了一息,这才回话道:“实在是不巧,家中没有米面了,怠慢林姑娘了。”
“无妨,那我去外头饭店买点。”林涵说着,作势要推门出去。
外头却慌忙堵住了房门:“林姑娘,这樊城夜里不让出行,您还是在房里好生歇息。明日便早点处理好您的事情,早日离去吧。”
林涵脚尖轻点在那偷盗鬼的身上,询问道:“您这是赶我走了?”
只听得外面喜娘长叹了一口气:“林姑娘,这樊城不安全,您还是早日离去吧。这住宿的银两,我给您放在门口了。”
没有听到脚步移动,林涵等了许久,确定外面没有了动静,才踢了踢脚下的鬼魂。
“这樊城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这喜娘明明是乐意招待自己的,不过转身关门的功夫,就让自己尽早离开樊城了。
若说是打劫,偏偏又将自己好好安置在房内,还将银两还给了自己。
前后行为,判若两人。
偷盗鬼被解了禁言,张口就是一问三不知:“我的大人呐,小人从来都是在城外游荡,如何知晓这些事情。之前也不过都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林涵见偷盗鬼嘴硬,食指一挥,那灵力凝成的绳索便越发的紧实。
偷盗鬼自成为鬼魂之后,从来都是别人摸不着,碰不到自己的,何曾有如今被越捆越紧的时候?
只见那绳索越缩越小,勒进了皮肉还不算,竟是有要将肋骨生生折断的势头。
偷盗鬼本就是因偷盗,才被砍去双手,竭血而亡的。
如今再要他受一遍断骨之痛,却是万万不能的。
“大……人,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
林涵闻言,将灵力松了一个度,坐在了床上。
头一抬,示意偷盗鬼快说。
“大人,小人的确是在城外游荡的。只是,小人曾见过城门的两个守卫。他们于白天为人,于夜晚为鬼。
白日为人,便记忆消散,重复做着生前最后一天的事情。
夜晚为鬼,便百鬼夜行,吞噬着恶鬼、生人来增强自身。”
“白日为人,夜晚为鬼。”林涵喃喃重复着这樊城的现状,“夜晚她们既恢复意识,为何不出了这樊城?”
“因为我们被困在这里,不得出城,不得往生。”女童稚嫩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