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倒吸气“嘶——死、死了?”
那个金羽卫死了。
心肺俱毁。
倘若金羽卫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推走宣文帝。
死的是宣文帝。
秦政还在盯那个死了的金羽卫。
身后却蓦地多出一道气息。
身后的人抬起秦政手腕,摩挲过离他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痕很近的皮肤上,力道很轻,轻得让秦政有点痒。
秦政下意识地去转身扭头,可还没转过去,手腕脚踝忽地一松,细细的金链落在地上。
“我带你走。”
身后的男人道。
嗓音中含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秦政一时恍惚。
有人来救他了。
因为他被关起来了。
秦政赤脚踩在地上,一点点转过去,去看他身后的人。
身后的男人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湿透了。
他指尖都在滴水。
可纵然是弥漫开的水意,仍消减不了他身上深重的血气,经久不散,在昏暗的雨日中郁结成冷凝的凶戾,像永不得见天光。
他像已竭力克制。
可秦政在看见他那一瞬,仍生出一种仿佛只为他脚下蝼蚁的错觉。
男人站在那里,从地上拾起一把刀。
他松开秦政的手,从秦政身旁走过,秦政听见他很冷漠的语调“等我。”
秦政下意识预感不好,拉住了凤倾月提刀的手。
“你要干什么?”
凤倾月没有看秦政,他在看半坐在门槛旁的帝王,帝王也在注视着他,无喜无怒,直直地与凤倾月对视。
“杀了他。”
“杀了司马瑾?”
“嗯。”
秦政骤地转过身,他没去动凤倾月的刀,只按住了他右侧肩膀“不行。”
“为什么?”
秦政忽地一滞。
为什么?
因为司马瑾是大周的皇帝。
大周的皇帝,若司马天擎走了,便只能是司马瑾。
他是明君。
无论在《邪王独宠不负痴狂不负卿》那本破书里还是在现在秦政所处的国家。
秦政叹了口气“因为他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