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又憋出来一句话:“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说的都是假的?”
魏寅庄松开镇北王。
他走远了一点,面上看不出情绪,对着镇北王却垂下眼没有看他。
为什么会认为他说的,是假话?
因为那个傻子怕他。
魏寅庄不想让镇北王怕他。
镇北王似乎也未觉出自己在怕他。
可镇北王的反应骗得了他自己,骗不过魏寅庄。
在魏寅庄去司马瑾别宫处,看第一个人死在他眼前时,便预计到了今日的局面。
他要带那个傻子走。
便会有很多人死在那个傻子眼前。
魏寅庄无法避免,无法让镇北王看不见上一刻活着的人,下一刻如何死在他脚底下,无法控制得住镇北王看见太多的死人时,会怎么看他、怎么想他。
魏寅庄做不了什么。
只能眼睁睁看着,最不愿让他畏惧自己的人,如何,一天天地,越来越畏惧他。
或许再离他越来越远。
一个怕他的人,会认为他好?会喜欢他?
魏寅庄缄口半晌,最终语调寡淡道“无所谓真假,我只是想多听你说几遍而已。”
多说几遍。
即使是假话,他也想听。
在那一瞬,欺瞒住自己。
镇北王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向魏寅庄茫然地眨了眨眼。
像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
魏寅庄忽地有一种很强烈的无可奈何。
到现在,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向前走了。
魏寅庄先前走远了几步,镇北王盯了他好久,又凑了上来,巴巴看着他,灰心丧气道“你别生气……”
魏寅庄正要回答什么,镇北王又自言自语似的添道“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快乐的日子终会来……”
“临”字没出口。
镇北王后脑勺“叭”地罹受重击。
“傻逼。”
镇北王捂着后脑勺气急败坏地盯着魏寅庄“我好心安慰你,你怎么还打我?!”
魏寅庄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刚才是在问我,我怎么看出来你撒谎了吗?”
镇北王又被吸引了注意力“你胡说,我没撒谎……你怎么看出来的?”
魏寅庄揪了揪镇北王头顶从发冠里翘出来的头发,讥嘲道“因为我没你那么蠢,对别人喜不喜欢自己一无所知。”
镇北王又去捂被魏寅庄揪出来的头发,花了好大功夫把头发抢回来后,镇北王又闷闷不乐地捂着头发捂了好久。
一边捂着头发,一边闷闷不乐地盯着魏寅庄。
魏寅庄偏过头,不去看他,道“赶路赶了好几天,你累就……”
话没说完——
“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