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随便。
话说明白了,要走走,不走就赶,赶不走再逼他,也随意。
只要能打球、打游戏、学数学,秦政对其他的选择不怎么在意。
夏天热,秦政临走前又顺了一个冰激凌,螺旋的奶油卷卷,冒着冷白气。
秦政握着冰激凌刚出门,在门口看见一条小黑狗,小黑狗主人不知道去哪了,在奶茶店门口拴着,小黑狗一看见他,摇着胖尾巴“昂昂昂”地叫。
秦政蹲下去,不假思索地开始朝小黑狗叫“汪汪汪汪!”
小黑狗被他一连串嚎得一哆嗦,胖尾巴也不摇了,扭头就往后跑,可它被拴着,不一会儿便勒住了脖子在原地空刨。
秦政有点儿愧疚,把冰激凌伸出去,伸到小黑狗鼻子底下“汪汪汪!”
“昂!”小黑狗嗅了一下,扭过头换了个方向刨,连理都不理秦政手里的冰激凌。
冰激凌化得快,一会儿就滴滴答答化到了秦政手上。
黏黏腻腻,带着奶油的甜味儿。
秦政站起身,面色如常,把冰激凌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掏出纸巾把从手指淌到手背的那一行稀奶油一点点擦干净了,纸巾也扔进垃圾桶,才转身向街上走。
刚走两步,手机响了。
是裴子青。
临走前,秦政自认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
他只有一个恋人,现在分了。
以后没别的了。
秦政皱了皱眉毛,接通“裴子青?”
“秦政,我……我们再聊聊好吗?”裴子青听起来有点可怜的乞求意味,像在求秦政心软,“聊什么都好,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也可以和我说……”
一旦话说出来,裴子青就只能求着秦政了。
他已经走不回去了。
不然就放弃,两个人断绝往来。
上个让他说话的还是楚东辰。
那哥们儿高考考得还行,无论世界真假,生活得都应该还不错。
秦政一时恍惚,像回答楚东辰求他哭出来的时候一样,回答裴子青“我没什么,你别想太多。”
“秦政……”
但接着秦政就想起来裴子青不是楚东辰,楚东辰是真为他难过,裴子青还对他有别的想法。他既然不想再找一个新恋人,就不会拖累裴子青,像吊着人家似的。
他会把话全部说明白。
这算他对裴子青应该负的责任。
可其实到现在,该说明白的话秦政都说明白了。
没一句骗过裴子青。
那能怎么办呢?
“裴子青,”秦政叹了口气,“我们认识五六年,你知道我一直很心软。”
“我知道的。”
秦政“所以你也知道我心软,才来求我,对吗?因为我心软,所以看不得朋友不好,朋友来求我的事,我都会答应。”
裴子青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的确如此。
秦政很促狭地笑了一声;“行,你之前不是和我说,高中的时候你会梦见和我做吗?和我讲讲,你梦里我们怎么做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