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坊童家。
本以为今日的喜宴会顺利进行,但在早上迎宾之时便出了岔子。
来的宾客要比发出去的请帖多的多。
“可有请帖?”
“没有请帖,先生你便将这东西代童小郎君收下,也不用记在礼本里,当年童小郎君救了我夫人的命,此番大婚,特来贺喜。”
“原来如此……”
记礼的先生听后便说着要请此人进去,多一个也不怕什么。
但后面的事却是出乎了记礼先生的意料。
岂止是一人啊!!
有的走了数十里路送来了一箩筐鸡蛋,有的则是挑了一些米面来,还有宰了自家的牲口扛着腿来的……
林林总总下来,足有近百人之多。
无一例外,皆是当年受过童郎君恩惠的。
这么多人,远远的超出了预料,负责记礼的先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找到了童大夫
童才正听后愣了许久。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正在忙活的儿子,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童才正长舒了一口气,道出这样一句:“……不负祖宗。”
至于多出来的人该如何是好?
人这么远的过来,总没有不留人吃饭的道理。
尽管这些人大多数都不愿留下来添麻烦,但还是被童才正出面给留下了。
“咱们可不能给童小神医添麻烦,都来帮忙搬桌摆凳,能帮上忙的都来!”
“好!”
“你们这……”
童才正见此状哭笑不得。
但瞧着他们忙活的样子,眼中竟有了几分酸涩。
童才正拱手道:“那就有劳乡亲们了。”
座椅不够便去借,饭菜不够便再去买。
又支起了几口大锅,请来了两位烧菜的师傅,火急火燎的便赶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往来的宾客都出了一把力,搬桌摆凳,不曾闲着,也没有半点架子,虽说杂乱无章,但却省去了许多麻烦。
这一天童府宾朋满客。
足有三十余桌,摆满了整条街道,这甚至是秋月坊数十年来最为热闹的一次了。
来的人甚至口音都有偏差,各不相识,但却因为‘童小神医’聊到了一块去。
童才正特去宗祠上了三炷香,说起了方才所见之事。
做完之一切后,便又忙活了起来。
快至正午之时,接亲的队伍便已然在外边等着了。
作为新郎官的童知唤一身红衣,跨上了眼前的骏马,随着那锣鼓之声,朝着坊外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驻足。
“这不是童小神医吗?”
“恭喜恭喜啊!”
这些人的目光之中皆有着敬重之色。
童知唤从未想过,自己身为一位山野医师,竟也能做到这般受人敬仰。
这一切,好似都是无声无息之间的。
只是在今天,他才恍惚间发现。
……
流云观门口。
墨渊与狐珺晗正遥遥望着。
“怎么还不来?”墨渊嘀咕道。
狐珺晗靠在门上,轻声道:“快了。”
“嘿嘿嘿嘿嘿……”
几声傻笑从身后传来。
墨渊转头看去。
却见鱼红锦面色红晕,怀里抱着个酒坛子,衣服上皆是酒渍,一身酒气隔着老远就闻的清清楚楚。
“她这么小就贪酒喝?”狐珺晗眨眼道,“你不好好教教她?”
“我?”墨渊忽的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我女!”
“我又没说是,你着什么急?”
“……”
墨渊咬了咬牙,他觉得狐珺晗真该死。
墨渊一把将鱼红锦怀里抱着的酒坛子给抢了过来。
“诶?”
鱼红锦愣了一下,眼巴巴的望着。
墨渊大灌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我的了!”
鱼红锦顿时之间眼睛就红了起来。
“你还我,你还我!还我!还我!哇……”
她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带着哭腔,是那般委屈。
“我就不还你!”
“哇啊……”
鱼红锦大哭着,撒泼打滚耍着皮,喝了酒的她完全不在乎任何,但若是抢了她的酒,那这哭声可就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