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离开酒楼过后便去了一趟城隍庙。
老城隍茂公九见了陈长生后尤为激动,拉着陈长生唠叨了起来。
“陈先生有些年没回来了吧。”
“老城隍这些年想来过的不错。”
“那还是得多谢先生当年指点,如今茂某心无旁骛,洒脱了许多。”
几番寒暄过后,陈长生也道明了来意。
“不瞒老城隍,陈某此番前是想请老城隍帮陈某一桩事情。”
老城隍听后一顿,神色严肃道:“陈先生请讲。”
“陈某恐怕随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回流云观了,到时候还望老城隍带为转告他们一声。”
陈长生随后便道出了一翻嘱咐。
墨渊与乘黄也应当去外边看看了,至于桃儿,如今的她已算有了新家,想来不用担心。
“另有一桩事。”
陈长生道:“关乎流云观的传承,陈某算到,不久之后会有一人再开流云观门,到时候还望老城隍照拂一二。”
老城隍沉默良久不曾开口。
他心中思索着,眉头也愈发深邃了起来。
随后又问道:“陈先生要走很久吗?”
陈长生抬眼看向他,点头了点头。
老城隍舒了口气,却没有回答什么,而是说道:“不妨寻处茶楼?坐下慢慢聊。”
陈长生想了想,答应道:“也好。”
茶楼不远就在附近,到了的时候还未关门,不过想来也快了。
伙计上了茶水,陈长生和老城隍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老城隍推杯上前,长舒一口气道:“记得上次与先生这样坐着还是好多年前了。”
陈长生思索道:“是有些久了,三十年?”
老城隍点头道:“不满先生,那时小神我想着能与先生聊上几句,便是想着能在先生身上有所得,望那仙人指路。”
他不禁摇头,心中觉得可笑。
陈长生听后道:“老城隍这样,倒是让陈某有些不适应,陈某也不是不回来了。”
老城隍听后笑了一下,说道:“是是是,我也是想着此番将这些话都给说了,也算了结一翻心事。”
陈长生抿了口茶水道:“陈某可从未觉得老城隍你如何如何,至来都是视为好友。”
他知晓当初老城隍心思不存,但自己一开始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因利而交,后而成友,虽不常接触,但却都一直惦记着有这么一位先生,有这么一位城隍。
而老城隍,同样也是陈长生在修行一道的引路人,许多术法神通,也是从老城隍所赠的书中而来。
不然如今的陈长生恐怕还与当初一般四处漂泊朝生暮死。
老城隍点头道:“先生从不曾看不起我这般小小城隍,对于小神而已这样莫大的尊重是难得可求的,起初时我对先生只有敬重,到了如今则是多了许多情谊,就如凡间红尘之中的人情一般,珍重远道。”
陈长生看着他,说道:“所谓尊重,不是应该的吗?”
老城隍笑道:“先生不明白。”
“陈某不明白?”
“嗯。”
“先生从未发觉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小神见过太多人太多事了,这世上大多事情皆是因利而来,因利而散,但不论是市井之中的张五弟童知唤,还是那真龙狐尊,却从未是想着能从先生身上得到什么才跟随左右的,甚是比那长生大道还要难得。”
陈长生听后不禁笑了笑,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天下攘攘皆为利,但亦有纯粹的人情,这往往是最为难得的。
老城隍舒了口气道:“也许只有先生才能将这样一群人妖仙神都聚在一起。”
“老城隍言重了。”
陈长生道:“陈某道行微末,只是承蒙众位厚爱。”
“先生就是谦虚。”
老城隍舒了口气道:“像先生你这样的人,无论走到那里都不会缺少朋友的,小神如今也算是明白为何天上仙人皆惧人间红尘,唯独先生不惧了。”
“先生应当就是为这天地红尘而生的。”
“也只有先生,不为长生,只为红尘。”
……
那一天夜里老城隍的说了许多的话,直至那茶水干了,伙计来赶了,这才有了个罢休。
老城隍为人圆滑,许多时候其实都不真诚,但也偶尔似是有些病症一般,要去说一些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