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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阙赵岭不愧是皇城里出生的人，情绪心思都能压制如此好，刚刚剑拔弩张，现在虽然也没有喜笑颜开，但居然已经坐在一起品茶了。
被称作“麻烦”的我感觉被当枪使了。
“两位殿下没事最好了，他们熬了姜汤，刚刚淋了雨喝点去去寒吧。”我叫人端来两碗姜汤。
赵岭把茶杯放下：“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
“我现在就喝。”赵阙猛地一灌。
傻子这也需要比吗？虽说天凉姜汤不烫，但熬得浓，一次喝完也太冲了。
我看他脸皱的像吃了多大的苦，只好从兜里拿出一包蜜饯，从里面拿了一颗给他。
“只有一颗？”
“只有一颗。”
“我看你包里还挺多的。”
“三殿下皇宫里什么没吃过，用来解苦一颗就够了，不用多给。”
赵岭慢慢喝着姜汤：“今日对不住了。”
我知道他在为今天打着我的幌子与赵阙争吵的事道歉，心里虽不舒服，但也知道他们早晚会爆发出来，导火索不是今天的我就会是明天的别人。
“殿下言重了，我没放在心上。”
他见我没有在意，便开口：“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向他们行礼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赵阙突然喊住我：“等一下！”
他向我跑来：“那个蜜饯再给我一颗，姜汤好难喝哦。”
我边拿蜜饯边腹诽，平时挨贵妃的打还少吗？怎么这会儿姜汤的苦都吃不了？
赵阙从我手里拿了蜜饯，笑得像什么阴谋得逞。
回到帐篷之后我打开手掌，里面的纸团被握得皱皱巴巴。
我心惊胆战地打开纸团——如此密信应当是二皇子在旁不方便说，别是二皇子非皇后亲生、或者有谁在威胁赵阙性命要我去救他这种惊天秘密吧。
我脑内天人交战，已经演到了赵阙被赵岭追杀我去救他的情节。
纸团打开之后两个大字“在吗？”
硬了，拳头硬了，很想给他一拳。
里面还包着一个小纸条，“今夜子时来河边见我——赵阙”。
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大事，躺下睡觉。
这个世界没有闹钟，沙漏我帐篷里没有，皇家园林也没有打更者，我只好看着他们都睡了估摸着时间溜到河边。
我在河边等了挺久赵阙才来，好在还未入夏没有蚊子，否则这也太痛苦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子时吗？”赵阙穿过树林向我走来。
“我不认时辰的。喊我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直接转身走人。
“哎哎哎，”他拉住我，“是向你道歉，对不起。”
“今日二殿下已经向我道过歉了。”
“那是他的，不包括我。”
我看他与赵岭如此划清界限，劝他：“其实二殿下也是很好的人，他今日不过是逗永禾玩，你还较真了。”
“我知道二皇兄是很优秀的人。”他抬头看着天，“但我从小就是要和他争的——这是打我出生就被交代的事。”
我和他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流水声掺着虫鸣，嘈杂又安静。
“没有人的出生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他。
“有的，皇家每个人的出生都是为了讨父皇开心。永禾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出生只换来了父皇半个月的看望，她只觉得母妃不喜欢她，其实是因为她没换来父皇的宠爱。”
赵阙说：“皇宫里的人生来就注定和皇权相关。”
我看着赵阙，仿佛透过时间，看到儿时的他。
他比永禾多一个还算快乐的童年。
可正是因为知道幸福是什么样子，失去时候才觉得那么难过——见过光的人从此独自活在黑暗中，曾经的光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
还有那个还在营帐里呼呼大睡的姑娘，从小就面对母亲的嫌弃，却依旧过得没心没肺。
“你把永禾照顾得很好。”
“她是我妹妹啊。”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那么亮，像天上星星的倒影，我几乎要伸手摸摸他的眉尾，却还是克制住自己，只捏了捏自己的小指。
“所以呢？你会嫁给谁？我还是赵岭？”不像晚餐时赵岭开玩笑似的说，他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