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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将一家人喊起集于大堂。
“颜儿，你爹和大哥明日还要上朝，繁儿也要去书院，这么晚有什么急事吗？”我娘问我。
我跪下：“爹娘，哥哥，求你们救救象王。”
“这是干嘛！”我娘起来拉我，我挣开她。
“我与象王早已两情相悦，今日求父亲大哥尽力救他一命，他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我说你今日为何找我，”大哥站起来，又被大嫂安抚下去，“我早该想到！”
我娘质问小慧：“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报给我？！”
小慧在我身后跪着，并不回答。
爹不发火，只是问我：“多久了？”
“很久。”
我爹摇摇头：“你要知道，他是皇家的人，你还太年轻，不要轻易许诺一生。”
“爹，我想救他。”
“颜儿，你要想好了。若是明日我和你大哥上奏了，就表明我们李家站在三皇子这边，之后的事，便一切都以大局为重，由不得你任性了。”
“我知道。”
“我和你娘一直想要你远离朝堂，若救他，你必然会搅入政权这趟浑水——即使这样也要救他？”
“要救。”
“不后悔？”
“不后悔。”
“好吧，”我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跪这么久膝盖不疼吗？回去休息吧，其他人也回去睡吧。贤儿留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躲在柱子后面偷听他们讲话，夜很静，我听得也清晰。
“爹，胡千里是肃王的人。”
“我知道，这朝堂上谁不知道，只是没人敢说罢了——皇上气头上救不救的下象王还难说，没必要这么快站队得罪肃王。”
“我们明早……”
“见机行事，先不明奏，探探口风，下了朝去拜访肃王府……”
不应该，他们确有皇位相争的矛盾，可谢菀刚离世，赵岭不会这么急着抢皇位。
一切谜团都急需解开，我不再偷听，乘着马车来到了肃王府。
赵岭居然还没睡。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我问他。
“不想睡，又梦不见她。”
“你该往前看。”
赵岭不再和我寒暄，直接点破：“你今日来应该不只是告诉我这些的吧。”
他明说，我也不再拐弯抹角：“那我直接问了，赵阙的事，是你做的吗？”
赵岭不抬头看我，依旧执笔丹青：“不能这么说，胡千里确实是我的人，话也是我让他说的，但他若不说那一席话冲撞父皇，也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你为什么要害他？”
“他查到了点不该查的东西——上次的刺杀是我做的，就是没想到父皇没事，贵妃死了。”
我瞪大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又说：“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老三入狱，群臣又站回我这边。”
“你就这么想要皇位？！”
他终于停下笔抬头看我：“我不想要皇位啊，但我答应了菀儿让她做皇后。”
我看着面前的赵岭，浑身发冷：“谢菀看见你这样弑父弑君篡党夺权会高兴吗？”
“没关系，等把皇后之位给她，我就亲自跟她解释，她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多求求她。”
我没有懂他的意思，于是问他：“有必要做成这样？皇位早晚是你的。”
“我等不及了，我好想她，但总要把答应她的事做到才能去见她。”
我明白了，他要殉情，还要用整个大屿给谢菀陪葬。
“你疯了。”
“不，”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死了。”
赵岭又开始画画：“问我这么多问题，该我问你了。你和老三什么关系，甘愿为他夜闯肃王府？”
“你和谢菀的关系。”
我背过身离开他的房间，风传来身后的叹息：“菀儿，别急，我很快就来见你。”
第二日父亲下朝告诉我赵阙没事了：“胡大人承认之前的话皆为记恨象王退回他贿赂的诬告，如今自愿辞去官职告老还乡，我与你哥哥又进言表态。父子哪有隔夜仇，皇上当初下完令就后悔了，只是差个台阶，如今有了，便将象王放出来，叫他好好反省。”
听闻他没事，我高兴得几乎要在院子里跑两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