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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禾好像早知道我要来，见了我并不惊讶，甚至不问我来她这里的原因。
赵阙登基后她还住在白贵妃从前的积玉宫，没有另外找公主府，大概是知道自己在皇宫也住不了多久。
“两年，其实比我想的还慢一些，”她随意玩着衣角，“我还以为皇兄刚登基那会儿就要出嫁了。”
我说不出话，坐在她身边。
她用手提起我的嘴角：“怎么愁眉苦脸的，笑一个嘛。”
我咧嘴，半天才扯出一个苦笑。
“太丑了，”她嫌弃我，“还是别笑了，我路途遥远，别做噩梦。”
气氛全无，我想把她的嘴捂上，“你不能让我好好煽情一会儿？我才从你皇兄那里吵一架回来。”
我撞撞她，她又撞回来：“煽情不合适。你和皇兄吵架了？为了我这事儿？”
“嗯。”
“怪他也没用，他也不想的。”永禾像赵阙说的一样，懂其中道理。
好像我才是那个最不懂事的人。
我摸摸她的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因为他是最好的哥哥。”
我想反驳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真的这么想。
永禾眼睛亮晶晶的：“他把我保护的很好，他吃过的苦都没让我再吃。没有他的话，我过去十几年应该很难过吧。”
“可是西疆，太远了。”
她拍拍我：“不要把我想得太惨了，西疆可汗的儿子长得可帅了。”
“你见过？”
“他三岁那年来过一次京城。”
“你几岁？”
“那时候吗？推算一下应该快一岁了。”
气氛全无。
我知道她是想要我放心，但这笑话我实在笑不出来。
“永禾……”
她听出我声音中的难过：“怎么了嘛！不就是要去西疆，怎么跟天塌了一样。”
“为什么是你啊……”
“你倒是给我找个其他人。大姐早就嫁人了，小六还不到十二岁，倒是有把臣子的女儿封为公主嫁过去的例子，哪个大臣愿意——他们愿意西疆那边愿意吗？”
我摇摇头：“可汗有女儿吗？要不然把赵阙派去。”
她笑：“我哥听了这话得气死。”
“让他气死好了。”
“你还在气他呢？”她倒开始宽慰我了，“谁让他是皇帝呢，不是徐相岚，还会有别人。”
她看着我：“我比较担心你，秦霜大概不会伤心，可你喜欢真心待人又心气太高不肯低头……你从小没生在宫里，不知道宫里的女人为了争宠能做出什么——我此次一去大概不会再见了，早知道走得这么突然，这两年应该教你点东西。”
我笑她：“你能教我什么？天天乐呵呵小傻子一个。”
“挺多的，至少能自保。”
我看着好像一夜间就长大的女孩，觉得虽然赵阙尽力将永禾护在羽翼之下，但他这个妹妹还是经历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没事，”我说，“不争不抢躲得远远的谁还能害我不成。”
永禾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气氛实在说不上好，我不想把话题放在自己身上，对她说：“我看地图了，你去西疆的路上，在盐河向北拐就能遇到方程。”
她看向远方，回忆着什么：“方程，真是很久没见了，他过年那会儿回来也没来见我。上次见面还是皇兄刚继位，我去看还在昏迷的你，他也去……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我哥，但他确实很喜欢你。
“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和大家一起读书的时候，每个人都在，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多身不由己……你不记得了，很可惜，那时候你也很快乐。”
她和赵阙说了一样的话，说“身不由己”，不知道是自己亲身体悟的，还是赵阙在她面前说过。
永禾总是怀念从前，我问：“那时候……只有快乐吗？”
“肯定也有痛苦啊，我不能说。”她看了眼皱着眉头的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算了过两天我就滚蛋了，说了他也拿我没办法。
“我们当初一起在书院读书，然后经过了很多事，各个皇子都封了王，我母妃……我母妃去世，先皇病重，我哥说错了话被打入天牢，你突然站出来说和我哥两情相悦。政局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