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其提起公诉。
听完闻捷的陈述,我和胡戈沉默了好长时间。我说,放心吧。人间自有公道在。胡戈说,不信信念尽成灰,不信东风唤不回。
闻捷听了,点了点头,说,我对自己的清白有信心,对法律有信心。我说,这就对了。胡戈说,我们一起努力吧。
从看守所回来,我和胡戈投入到紧张的庭审前准备工作中。没想到,开庭前,有法律界人士给我们传话,让我们不要为闻捷辩护,辩护也没什么结果。一定坚持担任辩护人,会影响我们的前途。搞不好,还会令我们身陷囹圄。
胡戈听说后,态度发生了动摇。他跟我商量说,咱们还是别接这个案子吧。不是我怕事,而是我们硬接手,不但无济于事,可能害了闻捷,害了自己。
我有这样一个想法,不如我们花钱,到北京为闻捷请一个大律师。俗话说,远来的和尚好念经。对于北京律师,省里不敢怎么样。
我们毕竟还要在两市、两镇的地界上混,高层人士得罪不起。如果我们不听招呼,立刻就会有人对我们使绊子、下套子、揪辫子。到时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56、公审之无罪释放
我说,你怕了吗?胡戈说,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内。我没小鞭子,也不怕别有用心的人揪我的小辫子。我只是觉得,硬拗于事无补。作为本土律师,必须配合当地司法机关的演出。俗话说,远来的和尚好念经。我愿意出钱,为闻捷到北京请律师。
我说,在大是大非面前,律师不能缺位。你如果害怕,退出就是了。我不改初衷,坚持做闻捷的辩护人。我不怕有关部门给我小鞋穿。俗话说,没作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一惯行得端、走得正,有什么好怕的?
听了我的话,胡戈生气地说,我不是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有时候,退却是为了更好地前进。我坚持认为,到北京为闻捷请律师是最好的选择。我说,好吧,我独自担任闻捷的辩护人。胡戈说,你再会见闻捷时,一定向她解释清楚,不是我临阵脱逃,而是换人做更有利。
再次去看守所会见闻捷时,闻捷见胡戈没来,似乎明白了一切。她说,我不怪胡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更不用说我与他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
我为胡戈辩解说,胡戈的意思是,换人做更有利于本案。闻捷说,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明白。我无意换人。其实,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是否退出?为我辩护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会拖累你。为了自己的前途,这是何苦?
我说,我是律师,法庭是我的战场。临阵脱逃不是我的性格。闻捷听了,激动地说,真难为你了。
不久,闻捷涉嫌伪证案在省城公开审理。*庭里座无虚席。新闻媒体的记者们来了。省司法厅和律师协会的领导来了。还有许多律师、市民旁听此案。
闻捷在两名女法警的押解下走进法庭,见来了这么多熟悉的领导、同事及记者朋友,她突然举起戴拷的双手,向各位拱手示意;随后,高举双手过肩,停留在半空中,表达对司法机关的抗议。两名女法警见状,把她的手拉了下来。
庭审开始时,先由公诉检察官宣读诉书。人们听了,表情凝重。起诉书认定,闻捷与其助理形成了事实上的共谋。在她的暗示、默许下,助理制造了伪证。
检察官宣读完起诉书,闻捷滔滔不绝做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辩解。她否认检方的所有指控。她说,我没有犯罪事实,起诉书是对我人格的谋杀,且存在多处矛盾,违背了逻辑法则和经验法则。天理何在?正义何在?
在随后进行的法庭调查过程中,我和闻捷交叉询问本案的证人。闻捷的*和霸道产生了强磁场,压住了所有的人。霸道无处不在,*到处飞扬。
法庭上,我特别注意观察闻捷的眼睛。我发现,她的眼中有迷雾,也有刺有钩;她的肢体语言更是丰富。手势自不必说。更令人诧异的是,只要她一发言,隐藏在她那雪白衬衣底下的两只小玉兔上下跳跃,好像随时要飞出来似的。
这样的女人不但可怕,而且不可战胜。在闻捷时而犀利、时而柔和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助理推翻了原证词。
庭审现场一片哗然。检察院宣布撤回起诉。随后,检察院询问闻捷的助理为何更改证词。
助理说,我与闻捷相处日久。她的眼睛里不仅有钩,还有钉。根据以往办案的习惯,她如果钩不死你,就会钉死你。在闻捷或犀利或柔和的目光逼视下,我一会被震撼、一会被迷住,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