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失去了很多次可以听听他的情况的机会。奥斯本不是懒洋洋没精神,就是心不在焉地出神,所以就只跟着先说的人说。罗杰在吉布森太太看来是个笨拙的人,对她也没表示出特别的敬意,再加上是个次子,所以在她思想上不占主导地位。辛西娅没见过他,只凭空想不能调动她常说起他。他自从在数学考试中名列前茅后就没回过家,这一点莫莉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他现在正为什么事情努力工作——她以为是上研究生的事——别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奥斯本说起他时口气总是一个样,每个词,每个音调变化,都流露出深情和尊重,甚至敬佩!这个兄长可是个不把任何事放在跟里的人,他很少有这么夸人的时候。
“啊,罗杰!”有人他说道。那个名字一出口莫莉就听到了,尽管她没听见往这之前说的是什么。“他可是个千里挑一的人——真的,千里挑一!以人品好,实力强两方面结合而论,我相信任何地方也找不到第二个。”
“莫莉,”奥斯本·哈姆利先生走了后辛西娅说,“这个罗杰·哈姆利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哥哥对他赞不绝口,也不知可信度有多少。奥斯本·哈姆利一说起这个话题就特别来劲,这情况我已经注意到一两次了。”
莫莉正在考虑从哪一点开始描述这说来话长的事,吉布森太太插了进来:
“奥斯本·哈姆利如此抬举自己的兄弟,正好说明他本人品质好。他兄弟是数学学位甲等及格者,这可能给他带来大造化!对此我不否认。但说到谈话,他能有多笨就有多笨。还是个呆头呆脑的粗人,看上去就像二加二等于四也不懂,还是个数学上的大天才。你要是见了他,很难相信他就是奥斯本·哈姆利的亲兄弟!依我看,他就压根儿没个形象。”
“你的看法如何,莫莉,”盯住莫莉不放的辛西娅说道。
“我喜欢他,”莫莉说道,“他一直待我很好。我知道他长得不像奥斯本那么帅。”
要平静自如地说完这番话町真不容易,但莫莉总算做到了。她心里明白,辛西娅不从她身上榨出个像样的意见是决不罢休的。
“我以为他会回家过复活节的,”辛西娅说道,“到时候我就亲自见见他。”
“他们还在服丧,不能参加复活节的慈善舞会,真是太遗憾了,”吉布森太太伤心地说,“你们两个姑娘要是没个舞伴,我就不想带你们去了。去了的活会弄得我脸上无光。要是能参加托尔斯庄园的宴会就好了。那样可以落实你们的舞伴。他们总是招来一大帮伴舞男士,先陪东道主家的女儿们跳,尽过这个义务后就可以陪你们跳了。可是,自从亲爱的卡姆纳夫人成了个病人以来,样样事情都变了,今年他们恐怕根本不去庄园了。
这场复活节的舞会是吉布森太太的一个大话题。有时候她把这场舞会说成是她做了新娘后的第一次社交露面,其实她整整一冬里每星期出访一两次。后来她改了口,说她之所以对这场舞会如此感兴趣,原因是她有责任把她自已的女儿和吉布森先生的女儿引入社交界,其实差不多每一个要去参加这场舞会的人早已见过这两位姑娘——虽说还没见过她们的跳舞裙。但她一心要按她了解的那样学学贵族派头,借这次舞会把莫莉和辛西娅“正式推出”,以为这样就有入宫晋谒一般的光彩。每当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受到邀请要去哪一个她不想让她们去的人家作客,或者只请了她俩而没有请她,她就用她的口头禅推托:“她们还没有正式进入社交界。”有一天上午,布朗宁小姐——就是那位吉布森家的老朋友—一来家里请两位姑娘过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茶点聚会,完了后再打一圈牌,她也抬出“没有正式进入社交界”横加刁难。这个聚会也不算是很热闹的场面:古迪纳夫太太的孙儿孙女中有三个一一两个年轻姑娘,一个她们的弟弟,还在上小学——正住在奶奶家作客,就计划办个茶会以示关怀。
“你真是好心,布朗宁小姐。可是你知道,我真不太想让她们去一她们还没有正式进入社交界,你知道的,要到复活节舞会过后才行。”
“要到我们出不来见人时才行,”辛西娅说道。凡是她母亲说的借口,她总是立即学着那腔调夸大其辞。“我们地位太高,必须经我们的君主恩准,才能到你家打一圈牌。
辛西娅暗自得意,心想自己长得又高又大,体态也优雅,绝对不像个还没有长好的温顺小姑娘。布朗宁小姐却半是迷惑半是愤愤不平。
“这我就全不明白了。我年轻时姑娘们去哪里都行,只要有人乐得请,无须这么滑稽可笑地穿上所有的新衣裳猛一下出现在某个公共场所。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