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何况,垂落在肩甲下的发丝,它们是浅浅的蓝色。
“我劝你善良。”我脑子里闪过躲在鲁格尼斯身后的小男孩,拒绝去看面前二十三岁的雅柏菲卡的脸,因为有点害怕那上面会有鲜血,或者出现一些憎恨的表情,只能把视线集中在他胸前,语气复杂,“这也太过分了,你能变个别人吗?”
讲真,我现在迫切的想把制作幻境的巫女拎出来打一顿。
“怎么了?米诺斯。”雅柏菲卡手里捻着一株白玫瑰,走上前去挡住了路,“你想过去的话,像之前那样折断我的骨头就好了。”
“……这是假的,你不要以为我下不去手。”
“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他的声音有点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对啊,我为什么在抖?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反复握拳几次,它们还是在微微发颤,不知道是我的视网膜出现了问题,还是脑神经受损,导致四肢不太听自己的使唤的缘故。
我是冥斗士,他与我几面之缘,是敌对的圣斗士,在冥王的意志下,我杀掉他并没有错,我警告过雅典娜了,如果他不踏进水星宫,他就不会死,折断雅柏菲卡全身的骨头时,我也并没有感觉到快乐……
——真的没有吗?
其实不是的。当时确实,有那么一刻,看着黄金圣斗士散发着剧毒香气的血液在魔宫的地板上开出红色蔷薇的那一刻,我笑了一下。大概我本性邪恶,在没有找回记忆的时候,依旧在绞杀圣斗士中获得了诡异的满足感。
奇怪,我杀我自己的时候都没有犹豫,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没办法挥拳了?永不终结的圣战,死在我手里的人何止数以百计,阻拦我出手的究竟是什么?是雅柏菲卡在黑船上对并不害怕他毒血的我露出的那个惊讶的表情,是史昂和马尼戈特失望的眼神,还是异次元空间里阿斯普洛斯毫不犹豫配合我打出的银河星爆?
——人类的影响就那么深吗?
是哈迪斯大人的声音,他曾经在冥王星宫这样轻描淡写的问。而我嗤之以鼻,觉得他只是在宣泄被亚伦压制的不满,在现在的状况下,我从记忆里翻出这句话,却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分明地说出是与否。
“食人鱼玫瑰(Piranhan Rose)!”
我极速回神,原地跃起,用抓住头上树枝荡出一段距离跳到雅柏菲卡身后的方式躲开攻击:“咦,招式也能做的那么像吗?”
米诺斯,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在金星宫,路尼被炸掉一半的办公桌上,生死薄的底端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而这里是十四年前,就算真的是亡魂,也不会站在这片森林里,只是毫无意义的幻觉,就如刚刚私自乱动的镜影一样——
又是一排黑色的玫瑰像匕首一样袭来,我东躲西窜,原本站着的地上钉满了一排艳丽的花,在小宇宙的催动下成片地爆开,掀起的冲击力把我甩到一旁,撞在坚实的巨树身上,我无法保持平衡,又没有冥衣的保护,强行硬吃了一发魔宫蔷薇,它的根茎十分尖锐,刺穿了我的手心,钉进了树干。
——你不是才见到过这个时间点的雅柏菲卡吗,他还是个怕生的小孩子呢。
我滑坐在树下,咳了一大口血,额角好像擦破了,也有红色的液体在顺着脸颊往下淌,无视这些疼痛,我终于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上面干干净净,不像我记忆的最后,满是血污。双鱼座的毒有多厉害,我早有领教,如今活吃了这么一下,只是吐了点血,没有眩晕耳鸣等等中毒状况,比起黑船上挨得那一拳,真的是天壤之别。
我救了一些人,又夺走了另一些人的未来,包括被我切割成尸块的青铜和白银圣斗士们,冲在最前面的那位我甚至在希望之船上听过让叶喊他的名字,好像是狼星座的勇卡斯。我告诉自己,赛奇和艾尔熙德也好,雅柏菲卡也好,少数人的死亡必定能换得更多人存活的未来,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