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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和萧莫野经历了太多事，很多回忆追溯起来，已经不知道要从何处抽丝剥茧才能寻到源头，也根本没有谁对谁错一说，只是想起来——仍旧有太多委屈。
容楚问不出来，也不想去揭人伤疤，萧莫野这性子偏激，他前世不怎么理解，这一世自己养着护着了，方知其中的太多辛酸。
小徒儿还有点没心没肺，看容楚垂下的眼睫，心痒难耐，上手摸了摸，“诶，大美人，你睫毛好长啊，揪一根下来让我许个愿吧。”
容楚没动，漂亮的眼睛，漆黑的墨瞳静静瞧着他，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萧莫野心下一动，冲他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现在好像一只大狗。”
容楚轻轻偏头，“怎么说？”
萧莫野也认真地看着他，“男人总会花尽心思，组织华丽的辞藻来表明真心，可是狗狗不一样，狗狗只会眨巴眨巴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
“师尊，我说的对不对？嘴甜不甜？哄得你开心吗？你喜欢徒儿吗？”
这语气轻快又透出点点笑意，容楚坐在泉水旁边，听罢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他知道萧莫野的意思，自然听的出这一句“狗狗”意指什么。
明明已经入夜，月光黯淡，可容楚好像藏了无数的光亮在身上，微微一笑，明朗极了。
他低声应了，“喜欢，为师喜欢。”
萧莫野开心的很，别人说上百八十句恭维好听的话，他都不屑一顾，可容楚只要愿意哄他一句，那便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徒儿也喜欢师尊，师尊以后不会再收别人了吧？”
容楚答道，“不会，养你一个就够了。”
“我家徒儿醋性太大，再多一个我怕你会酸得受不了，泡好了就起来吧，今晚打坐修身，畅通一下脉络。”
萧莫野哼了一声，“你才醋呢，本君是瞧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
“师尊，我今天引气入体，厉不厉害？徒儿有没有奖励啊？”
容楚看着他，“你想要什么奖励？”
萧莫野佯装想了一会儿，“你陪我睡觉吧，你都没哄过我，每天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睡得，小野今年才八岁~你怎么舍得的？”
明知道他和自己都重活了一世，年龄上差不了多少，可是顶着这么一副幼气的皮囊，还是免不了被他说的心动，怎么就这么会撒娇，实打实的小恶魔，偏偏就是忍不住要跳进他的陷阱。
容楚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多大了？”
萧莫野才不管自己一身水湿漉漉的呢，张开双臂就扑了过来，“说了八岁，你怎么还问。”
“我看你三岁奶包一个，不能再多了。”
筑基之后，基本上就没睡过觉了，都是在打坐修炼中度过的，有些勤奋的弟子，从练气期开始，就不再沾枕头了，可萧莫野不这样，他本来就不怎么长个，要是再不好好睡觉，更长不起来，容楚遂了他的意，还真的陪着小徒儿一块躺到床上。
他千百年间都没睡过觉了，这种感觉离他太远了，容楚正面平躺的时候，脑子里迷茫得很。
萧莫野看着他眼神中的困惑就好笑，撑起半个身子拱进他的被窝，“师尊，我们说说悄悄话吧。”
容楚的面容柔和了不少，没有白日里那种盛气凌人的距离感，夜晚的容楚，好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没有坚硬的面具伪装自己，连望过来的眼神，都似被月光温柔的抚摸过。
“说什么呢？”
萧莫野勾了一缕容楚如墨的长发，趴在他身前，兴奋地翘小脚。
“说什么都好啊，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你给我讲讲故事吧，反正你也睡不着。”
容楚望着头顶的横窗，“小野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我死后，你一个人都经历了什么？”
这问题问得好，容楚听完之后沉默了好半天，刚才还一派清明，莹莹澄澄的眸光，瞬间暗淡了不少，萧莫野也不着急，小手支着下巴，时不时地用冰凉的指尖戳戳容楚那棱角分明的侧颜。
“不想跟我说？你是不想告诉我吗？如果难以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