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艘船上敌军密布,也唯有此地算是安全地带。
我快步走到银色巨镜跟前,一抬头却冷不丁吓了一大跳。
镜中浮现的人像竟是那么可怖。浑身血迹斑斑,衣着破破烂烂,左胁右腿更是血肉模糊。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此际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一对龙眸仍旧深邃难测,发出咄咄逼人的精芒。
我不禁生出滔天怒火,恨不得现在就杀出舱外,将全船敌寇屠戮殆尽。终于理智战胜了情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将激动心情缓缓平复下来,开始办理正事。我将双手隔空按在银色巨镜上,精神能无孔不入地钻入镜体,巨细无遗地感受着它的每一分脉动。
早在鹤双飞第一次领我参观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扇自动门的有古怪。
它不是简单的机括控制开关,而是恺撒帝国最神秘的道术。尽管我从未钻研过个中奥秘,但精神力如我般强大,一切有关精神能量的秘技,也就统统称不上什么秘密了。
我耐心地回忆着鹤双飞的音容笑貌,用精神能逐步调整着精神频率,让它和鹤双飞的精神波动渐渐吻合。
忽然间,银色巨镜蓦地自动打开,我喜不自胜地步入内间。
这时候,舱外陡然传来一阵悄无声息的脚步声,隐隐竟有二十人之多。我脑海里油然浮现出霍伊那张可恶的脸蛋儿,还有十余名锦衣侍卫和一名美艳动人至极点的贵妇人。
我不禁吓得魂飞天外,因为眼前根本全无退路,除了硬拼之外,唯有傻傻地等死。千钧一发间,我毅然选择了后者。
“呼!”我甩手一袖,劲风激荡间将残留镜前的气息,吹拂得干干净净。银色巨镜遂紧紧关闭起来。
此刻,脚步声刚刚迈入大厅,时间稍迟一分,恐怕我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来不及抹一把冷汗,我就将精神能重新灌注到银色巨镜内,天翻地覆般改造着控制中枢结构,瞬息间一层又一层精神能团团包裹在原有的精神锁外缘,有如给一名赤裸武士穿上了重重比蒙战甲。
“嘿嘿,就算你是道术高手,也休想能破坏我自创的精神锁。除非你拥有和我一样变态的精神能。”我暗暗得意地靠墙坐下,眼神不由自主地扫视了一圈密室内部。
“啊!”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那尊青铜古鼎旁,赫然站着一名丰姿绰约的年轻女子。她穿着淡蓝色长裙,目不转睛地瞅着我的一举一动,看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态就知道,我的一切举动,都有如小丑表演尽数落入了她的眼底。
“你……”我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讲不下去了。因为我对她连最基本资料都欠奉,除了那次午夜时分一齐在主桅上赏过月外,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你好,柳轻侯!”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我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呆若木鸡地瞅着他。尽管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偏偏对方说出的话语,太富有震撼性,让我怎都不能保持平静无波的心态。
她轻描淡写道:“想不到我们会在此时此刻见面,天尊的安排真是奇妙到了极点。”
我右手稳如磐石地握住天涯刀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冷冷淡淡道:“你是谁?”
她哑然失笑道:“莫要用这种杀气腾腾的架势和人家说话,要知道就算你全盛时期,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如今仅剩不足百分之一的功力。”
我被她一语道破实力,脸上却一点心虚都欠奉,云淡风轻道:“那你可以试试看!”
她不屑一顾地哂道:“还用试吗?只是你连轩辕天之痕都杀不死,自己却反落得流落异乡,武功尽废,这就说明了所有问题呢。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杀死你就像捻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我不禁动容道:“你到底是谁?”
她好整以暇道:“不如这样吧,如果你可以猜出我是谁,我就暂且放你一条生路,这次先不杀你。因为打落水狗,既无聊且无趣,象你这样的年轻高手,世上已经不多了,杀一个就少一个,我还打算将来慢慢教训你呢。不过你可以放心,那是在你伤势痊愈之后,而不是现在。”
我听罢不禁陷入沉思:“她口气好大,言语间更是连‘海神’轩辕天之痕都未放在眼里,而且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该知道她是谁。她……她的精神力好强,连我都窥探不透。啊,她难道就是……”
我难以置信地瞅着她,一字一字道:“你是燕憔悴?”
她发出银铃般悦耳之极的笑声,欣喜道:“呵呵,你总算猜到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