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段璧不禁面露难色半晌不语,倒是其右下首一名虎背熊腰的高级军官早就按捺不住激愤,飕地站起身来朗声道:“‘钢铁巨人’骑士团龙骧营营长哈舒里,厚颜请云小姐不吝赐教几招刀法。”
云采菱闻言一对清澈如秋水的明眸露出三分狂热神色,正要拔刀出场迎战,蓦然听得帐幕一角,一把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嗓音道:“嘿嘿,要和云小姐动手过招先过我安德鲁这一关再说!”
诸人包括我在内不禁齐齐目瞪口呆,眼神不约而同落在安德鲁身上。
只见他不慌不忙用洁白餐巾揩抹干净双手油腻,还从容不迫地饮下半杯美酒冲下食物,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闲庭信步地走入场中,恰好站到哈舒里对面隐隐成对峙局面。
搞不清对手虚实的哈舒里,脸上不动声色道:“本人添掌龙骧营以来,刀下从未会过无名之辈,汝莫要意气用事,万一我失手伤了你,可是非常不好交待的事情。”说着一脸傲然地横刀而立,对安德鲁根本不屑一顾。
安德鲁闻言仰天大笑,肩背戟张营造出一股卷天席地的强横气势道:“哈哈,真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你还想和我家小姐挑战?若你能够躲过十刀,我安德鲁就跪地磕三个响头,今生为你做牛做马服侍你好了。你赢了再吹牛好不好?”
他遂转头对云采菱道:“小人在巴尔卡堡时,迫于对家父立下的誓言,故守孝期间必须藏匿身怀武功的事实,现在守孝期满、离开故乡,誓言自然从此失效。安德鲁在此请小姐原谅,顺便答应让小人与哈舒里营长一决雌雄。”
云采菱芳心暗颤,心道:“事情已到这步田地,你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倒是你刚刚的猖狂言辞激怒对方太甚,恐怕决斗非得溅血收场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斟酌辞藻道:“嗯,决斗双方是友非敌,刀剑无眼也要点到即止才好,千万莫要伤了和气!”
安德鲁尚未答话,一旁段璧奇峰突起地插嘴道:“嗯,正是正是,不过干巴巴的打斗岂能助兴,咱们还是赌个引人尽力的彩头好了!呵呵,谁若胜出,本爵就赏赐他一斤黄金如何?嘿嘿,速速开始比赛!大丈夫拔刀斗殴,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规矩?”
帅帐蓦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诸人粗重呼吸和火炭燃烧时发出的清脆气爆。
我偷眼打量哈舒里,但见他身高七尺三寸,足足高出安德鲁大半个头去,胸腹背脊四肢肌肉鼓胀纠结,在铁灰色帝国军服内坟起一块块显而易见的可怕造型。
脸上看,除了额头、眼睛、鼻子周围光洁润滑外,其他部位都布满了青惨惨胡茬子,乍看毛茸茸如一只狗熊。那对利如刀锋的鹰眸,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安德鲁,厚实多肉的黝黑嘴唇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似欲待人而噬的猛兽。
反观安德鲁一点紧张情绪都欠奉,双脚不丁不八地卓立原地,右手稳如泰山地按住刀柄,双眸有意无意地盯着对方破绽。
谁也不着急动手,只是静静地对峙着,不过时间稍微一长,哈舒里首先感到一股泰山压顶似的压迫,因为不论他如何运气施劲,对面的死胖子总能未卜先知地在发招前盯紧那一招的破绽,遂一股大气磅礴的刀势就会牢牢锁定那里,让他不敢蠢动。
待他费尽心思转移功力,变更进攻路线和攻击心法后,对方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再次捏住了他的七寸。如此循环往复,哈舒里连续变换了数十种已知绝招,连压箱底的看家本领都预备好了,可是仍未能瞒过对面的死胖子。
这时候,时间已过了一顿饭功夫,周围眼力稍差的军官纷纷不耐,暗地里嘟嘟囔囔说起哈舒里的坏话来,什么虚有其表啦,什么绣花枕头啦,什么银样腊枪头啦,好听的不好听的起来。殊不知两人一招没出,却比千刀万剐的实战更加凶险万倍,动辄就是生死存亡的结局。
哈舒里越来越心浮气燥,一股怒火猛烈地在胸臆燃烧起来,他搭在刀柄上的手越握越紧,掌背青筋盘虬根根蠕动不休,形象可怕到了极点,不过那性命攸关的一刀,始终不曾发出。渐渐地他终于按捺不住烦躁情绪的鼓荡,真气如惊涛骇浪激荡翻涌着,若再不出手,恐怕就是走火入魔的悲惨下场,无可奈何下,他悍然拔刀……
“锵!”战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耀出一道眼花缭乱的精芒,眼看就要出鞘却蓦地嘎然而止。不知何时,两根稳如磐石手指已牢牢地钳在刀身上,磅礴浩瀚的刀气泥牛入海般尽数消失在那人雄伟傲岸的躯体里。
段璧沉声道:“安兄刀法之高,段某真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