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线距离还相差七步。除非白银骑士突然改向,冲上来用咽喉撞击枪锋,否则根本就是找死。因为他的银枪绝对会先一步将我挑杀马下。
盘踞丘陵上的暗影狙击手焦特布,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嗤笑着望着战场,笑吟吟道:“呵呵,那个骑士疯了吗?他以为这是排戏,摆个架势就有人送上门来让你刺穿咽喉?”
话音未落,战场陡然发生一幕奇迹。白银骑士在就要刺中敌人的刹那,倏地连人带马还有枪锋齐齐转向,笔直冲向那柄本来位置可笑,现在却位置可怕之极的“碧血银枪”。
焦特布吓得魂飞魄散,他狂喊一声:“不,扎帕斯,你小子疯了吗?”同时右手五指倏忽伸张,一支极品狼牙凤尾箭遵循着不可思议的轨迹,凌空射向那名“魔鬼骑士”的握枪右臂,期望可以提前射落“碧血银枪”,挽救同伴的性命。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噗!”一声沉闷响声清晰传来,漫天飞雪骤然变成大片大片鲜红色,扎帕斯整个人被轻飘飘地挑在“碧血银枪”锋刃上,在半空中脚不沾地地晃晃悠悠荡来荡去,躲过劫难的唯有那匹神骏白马,泼刺刺地冲出老远,才猛然停下茫然四顾着,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脱离马鞍。
狼牙凤尾箭转瞬即至,眼看要触及“魔鬼骑士”右臂的肌肤,却陡然就那么凝滞在半空中纹丝不动。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气爆声传入耳膜,空气有如镜花水月朦朦胧胧,涟漪般以箭尖为中心一圈圈不断向四周扩散,最后一只手优雅雍容地“摘”下利箭。
焦特布头皮发麻地瞅着这一幕,舌头僵硬地结结巴巴道:“天啊,这家伙还是人吗?”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重新撑开“极品狙击弓”,再从箭壶迅速抽出四支狼牙凤尾箭,似缓实疾地搭在蛟筋乌金弦上。他左手稳如磐石,右手畜满功力,一对鹰眸左封右眯,全神贯注地盯着敌人。
这一刻,他已凝聚全身功力灌注弓弦箭尖,准备给“魔鬼骑士”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让他记住侮辱一名暗影狙击手的箭,是绝对不可饶恕的罪行。
焦特布期待着敌人血溅当场的悲惨结局,而且他兴奋莫名地发现暴风雪里突兀出现的四名同伴已遥遥包围了那名敌人。那是四名较扎帕斯更优秀的白银骑士,银头盔、银铠甲、银战袍、银手套、银战靴、雪白绒披风亮银枪配合胯下白马,脸上分别戴着一副哭泣、愤怒、害羞、严肃表情的烂银面具。
四柄银枪轻如鸿毛地拎在白银骑士们手里,在半空中轻描淡写地挥舞盘旋着一道道奇妙轨迹,犹如落花缤纷美丽而危险。
遍及方圆半丈的熊熊燃烧的幽蓝枪火,一直肆虐不休的暴风雪被枪风搅得一塌糊涂,遂形成一枚硕大无朋的透明圆球,将“魔鬼骑士”牢牢禁锢在场内动弹不得,而四名白银骑士象四堵会移动行走的城墙,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也似的挤压向中心。结局自不用说,“魔鬼骑士”除了粉身碎骨再无第二个结局。
焦特布窃喜地瞅着这一切,唯一奇怪的是,包围圈中心“魔鬼骑士”连人带马安安静静矗立原地,连银枪都漫不经心地横置判官头,好像根本没将眼前石破天惊攻势放在心上。他倒是莫名其妙地直勾勾望向自己,横亘越过数以十丈计的距离,那对深邃难测的龙眸好像近在咫尺,自己甚至清清楚楚瞧出对方眼里的冷酷无情,还有一丝嘲讽。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是道宗的修行者吗?”焦特布习惯性地自言自语着,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没听到一丝声响,唯有嘴唇哆哆嗦嗦蠕动着,一股致命麻痹迅速从眼睛开始,蔓延至神经中枢,再沿着每一根神经线路光速扩散至每一分神经末梢。
一刹那,他整座雄躯每一颗细胞都被一股沛莫能御的精神能控制了。
焦特布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可惜恐怖行动才刚刚开始,最令人惊悸的事件还在后面。毫无预兆地他握弓的左手开始微微调整角度,从“魔鬼骑士”转移到了四名同伴身上,同时握箭的右手微微屈张,夹在指缝间的狼牙凤尾箭错落有致地先后排列起来。
他费解地瞅着那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控箭手法,恍惚地想起与传说中最神奇的“射日十箭”颇为神似。陡然间,体内真气排山倒海般咆哮起来,一浪又一浪涌向右臂末端的四支狼牙凤尾箭,顷刻间体内如长鲸吸水被吞噬一空,从头至脚一贫如洗。
“蓬!”一股无名火焰疯狂炙烤着经脉,无休无止地炼化着经脉蕴藏的潜力,然后再次汇聚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排山倒海般的真气灌注“极品狙击弓”弓身弓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