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疆问道:“龙侍卫长,我们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啊?”
龙疆恭声道:“启禀主公,帝都距凌云城大约四十八日路程,朝廷使节团已沿赞高江而下出行八日,目前在睛隆城左近。依此推断若双方同时靠拢,仅需二十日左右即可相遇,届时会师地点大致在外高唐府通天城管辖范围内。”
我果断地道:“好,那就通知使节团在通天城相会吧!轻侯此去月余,高唐府各项事务就拜托大家啦!”
“恭祝主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会议厅内轰然响起一阵奉承之声。
我心中暗忖道:“他奶奶的熊,你们倒是一点都不含蓄啊!敢情把跟朝廷之间的谈判,全然当成行军打仗啦!呵呵,不过彩头确是不错,此番无论如何都注定他们要吃瘪哩!”
在落日要塞正西数百里的地方,是一片干燥、平荡荡、洗茫无涯的高原。高原上没有突兀的大山和幽深的峡谷,最多是些碟子样的浅浅的盆地。到处铺着黄澄澄的细沙,长满丰茂的绿草,大片大片乳白色的羊群在上面蠕动。晨曦中,草原是蓝色的,远看就像反映着蓝天的巨大的湖泊;羊群便是飘曳的云影。还有一群群馒头状毡房和积木似的新房舍点缀其间,充满高原草原特有的空间、清新和恬美诗意。
每年的六月是赞布高原的黄金季节。这时的高原,风和气爽、万物向荣,金色的太阳日日高悬,光照的时间特别长。这时的高原,天是那么湛蓝湛蓝,云朵是那样雪白雪白,远方峰巅山峦绵延,湖畔草原无边,天与地的相接处,真有些分不清云似羊群还是羊群如云了。这一派景象,这一派风光,在内地,在终日被灰蒙蒙的雾霭浓浓笼罩的大城市,我是无论如何也难得想象出这样清朗幽蓝的晴空的。
从落日山脚下,赞布高原向那有如大海一样平坦的、呈弧形的地平线伸展出去。西边的大地上显现出一抹淡蓝色丘陵的轮廓,就像油画中的远景。一行白杨树穿过这片广阔的原野。有一条小河陪伴着这行白杨树,杨树掩映着曲曲弯弯的小河。田野一片翠绿,偶见的小麦和大麦都还没开始变黄。田野中部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建筑物,像是一所巨大的道观或寺庙。
刚刚登上一座土丘,程银就举手示意停止前进。刹时间,由五十名铁血卫和五十骑单峰银驼组成的队伍嘎然而止,显出高度的警觉和严明的纪律。
他恭谨地请示道:“启禀主公,前面那座庙宇就是此行的目的地——祖鲁寺了,属下想派人过去查探一下,顺便看看对方来没来。”
程银一边说一边瞅着我的脸色,不敢稍有怠慢。他自从前天接到南疆西路镇抚使雷霆大人的调令,奉命率领一队铁血卫伪装成普通商旅,护送主公深入赞布府腹地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外加兢兢业业。这倒不是畏险惧难,本来铁血卫就个个是视死如归的猛士,何况他身为南疆西路镇抚司王牌高手呢,只是主公万金之躯若稍有损伤,自己哪里还有脸面在二十万铁血卫兄弟中间立足,这才加着万分小心谨慎,一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模样。
我哑然失笑道:“程银啊,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放轻松一些,就当是来郊游踏青好了。我们不是来打仗的,而是要跟赞布府总督铁在烧谈判的。对于他我非常了解,一名很讲义气的性情中人,恐怕乍一接到通知,此地方圆千里早就铁骑密布固若金汤了,唯独遗留东方一个缺口供我们入内呢!”
程银暗暗苦笑道:“那岂不更糟糕,万一对方不是来保护我们,而是要来瓮中捉鳖的话,恐怕区区一个小队给他们填牙缝都不够吧!”不过想归想,这种念头他可万万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躬身施礼后退到一旁检视队员武装去了。
由于此番警卫任务是最高级,他指挥的这支“黑豹”小队真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几乎把落日要塞军需库内的最新装备淘腾了个遍。
除以五十二匹最适合在戈壁高原长途奔袭的单峰银驼充当坐骑外,还有人手两支五格口径的“黑蟒”贰型冲锋枪、一杆五格口径的“黑寡妇”贰型突击步枪,前者有效射程为六百五十步适合近战,后者有效射程为一千八百步能够超远距离杀伤敌人,而且两者均配有“鬼眼”式瞄准镜,攻击是全天候不分昼夜的。
不过即使如此强横的武装也未能叫程银彻底放心,因此他特意拒绝了军需官提供的普通弹药,而是选择了入体后产生滚翻效应、制造巨大空腔中者即死的二十万发“魔齿”弹。这就足足装满了五十铁箱,另外还勒来了五千颗“烧饼”式手榴弹,又装了五十铁箱。这种手榴弹内部采用了威力巨大的银色炸药,由于外形浑圆且表面嵌满了钢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