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如果说在庚子年之前,这个满清王朝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改良的生机的话,那么,在庚子年八国联军占领了它的京城并将它完全变成了洋人的提款机之后,它那灭亡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这不仅仅是民心所向,更是大势所趋。
“辎重船肯定是要先夺取的,就算夺不过来,也必须予以摧毁!”赵北向那些辎重船看了看,放下望远镜,留下几个参谋继续在山冈上监视,又派出去一些流动哨,加强对附近地区的监视,随即带着吴振汉和田劲夫离开监视点,越过山脊,回到了潜伏点。
“朱大牛!”赵北低声喊了句。
“到!”朱大牛丢下手里的烧饼,抹抹嘴角,急忙跑了过来,立正敬礼,这番军中礼节是在船上学的,到现在已是学得像模像样,除了没穿军装之外,看上去确实已有几分军人的气质。
不仅他没穿军装,就连赵北也没穿军装,众人来的时候,都换上了便衣,一来隐藏行踪,二来万一遭遇巡逻的清军船只,也可敷衍一下。
“你的水性怎么样?”赵北接过吴振汉拿给他的一只烧饼,塞进嘴里就嚼了起来,昨晚上岸,直到现在,一直没吃饭,烧饼也是凉的,只有开水是热的。
“报告长官。我五岁的时候就能跟着大人在长江游泳,六岁的时候就能横渡长江,说起我的水性,安庆城里没几个船工比我强。”朱大牛一挺腰杆,倒也没有谦虚。
“这么冷的天,你敢不敢下水游泳?”赵北又问道。
“没试过。咱们水上人家,一入秋就不沾江水,不然到老就得老寒腿。”
“革命需要你下水游泳,你敢不敢去?”赵北凌厉的目光一扫。
朱大牛也不含糊,说道:“长官下令就是!我报名从军,就是为了杀满清狗官,就是为了革命!莫说是叫我下水,就是叫我下火海上刀山,我眼也不眨一下!”
“很好,你的革命性很强。”赵北拍了拍手里的烧饼渣,接过搪瓷缸,一口气喝了小半缸热水,咂了咂嘴,说道:“朱大牛,你这就从咱们新招来的那些船工水手里挑选五十个水性好的、革命性强的,组成一只突击队,准备行动。”
“干啥?”朱大牛这才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先锋官”不是在跟他拉家常。
“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去挑选志愿者,然后赶紧休息,养足精神,下午的时候整队集合,让枪炮官指点你们再练习一下枪支的使用方法。”赵北看了眼身后的田劲夫,又说道:“田劲夫,你把咱们的军刀和刺刀都集中起来,挑选些趁手的,交给突击队使用。另外,把咱们带来的那些烧酒提出来,突击队或许用得着。”
“吴振汉!”赵北看了眼正蹲在一边啃烧饼的吴振汉。
“到!”吴振汉站起身。
“抓舌头的人还没回来?”赵北问道。
吴振汉向东边山脊指了指,说道:“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赵北向山脊眺望,果然看见几个人正顺着山脊猫着腰往下走,身后还跟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身穿军装,正是抓来的“舌头”。
那几人走到山谷,为首一人向赵北敬礼,说道:“报告长官。职部陈铁山,幸不辱命,舌头抓回来了。”
“一个一个审问!”赵北在一口炮弹箱上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指挥部下将其他人先押到一边,留下一个最年轻的俘虏。
吴振汉扯下俘虏嘴上的绳索,命其跪下,那俘虏倒也听话,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叫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不是什么绿林好汉。”赵北看了看对方那身肮脏的军装,手里的指挥刀轻轻磕了磕。“我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不能说谎,不然,到时候一对口供,若是你胡言乱语,就别怪我的刀不客气!”
“好汉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你是哪一镇的兵?具体做什么?”赵北问道。
“小人是江苏新军第九镇的饲养兵,是专门养马的。刚才出来给长官放马,结果就被好汉的手下捉住了。”
“你们第九镇现在军心怎样?由谁统率?”
“第九镇是徐绍桢(字固卿)的队伍,现在由他管着,不过自从前天谣言一起,军心就乱了,徐大人弹压不住,营里更有些人胡言乱语,说江宁已被叛军占领,鼓噪大伙也一块跟着杀官造反,杀回江苏。”
“果然如此!”赵北看了吴振汉一眼,见他正冲着自己翘拇指,看起来秋操新军里的革命者已开始行动了。于是淡淡一笑,又问那俘虏:“你们第九镇里,有没有革命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