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巴塘,据说已移军打箭炉(康定),挥师东进之势已很清楚,其麾下的巡防营不比其它旧军,在川边藏区与土司武装交战多年,很有实战经验,而且有一两万人,如果这支军队回援成都,恐怕咱们就要打一场硬仗了。”
“只可惜,藏边的那些土司头人们可不会让他痛痛快快的东进。”赵北想起了熊克武部队里的那些土司使者,虽然他并不希望这个时候川边藏边动荡,毕竟英国一直盯着那地方呢,但如果赵尔巽死硬到底的话,也只能暂时利用一下那些土司了,等稳定了四川局势,再慢慢收拾那帮土皇帝,至于英国人,就让德国人去收拾吧。
“我看轰得差不多了,打信号,叫炮兵停下,继续打宣传弹,策反清军,我就不信,清军将领都是榆木疙瘩,挨了这通猛揍,还没人想起投诚。另外,叫部队派人沿着江边打冷枪,掩护突击队行动。”赵北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涪州城,命令停止炮击,两颗红色信号弹升起在夜空,炮兵阵地立刻沉寂下去。
总司令的话很有道理,共和军炮兵的这次猛烈炮击给清军上上下下留下深刻印象,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是谈炮色变。川军不比北洋军,由于四川地形的特点,川军一向不重视大炮,而且新军解散之后,剩下的军队不是巡防营就是团练,平时训练很少用到大炮,对付的敌人也多是土司武装和绿林武装,一直处于低烈度武装冲突水平,从没见识过真正的现代化战争,共和军的这次炮击算是让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现代战争的一点滋味,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足够所有人震撼一番了。
清军统帅、四川提督马维骐虽然没在炮击中受伤,但却被吓得不轻,领着戈什哈连滚带爬的从中军大帐跑回了县衙,说什么也不肯再离开衙门,将部队的指挥权一股脑儿的推给了几个副手,让他们分兵驻守,建昌镇总兵田振邦负责防守城东靠乌江一面。
和马维骐一样,田振邦也被那突如其来的炮击震得心胆直颤,前几日共和军炮兵一直在打宣传弹,偶尔打几颗实弹也是属于火力侦察和骚扰性质,没人想到他们竟然在夜间用装填了猛炸药的炮弹猛烈轰击,清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得知被派到城东防守时,田振邦更是又惊又气,涪州城被长江和乌江一北一东夹住,现在共和军的主力部队分成两路,一路在长江之北,另一路就在乌江之东,犄角一般将涪州城夹在中间,所以,如果共和军想发动正面进攻的话,城北和城东都会成为主战场,现在城北沿着长江的营垒已被共和军炮火炸碎,谁又能保证共和军下一次炮击打得就不是城东?
田振邦恶意的揣测着马维骐如此布置的真实用意,他的建昌镇总兵的位置是接替原任赵尔丰的,后来赵尔丰被派到川边推行新政,田振邦就取而代之,这建昌镇总兵是个肥缺,平时驻节川南宁远府弹压地面,而宁远一带又一向是井盐产地,尤其是盐源、会理等城,盐商靡集,对于总兵官这样的大人物,平时的孝敬是少不了的,再加上当地汉夷杂居,属于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建昌镇总兵实际上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说一不二,当地土司也得看总兵大人脸色行事,所以,这建昌镇总兵一职早就被马维骐的一个妻舅看上了,田振邦接任,马维骐曾派人几次找去,暗示他请辞,并许诺另给他一个肥缺,但被袍哥出身的田振邦一口拒绝,从此两人结怨,虽说后来马维骐没有再提此事,但谁能说心里不嫉恨?现在派田振邦防守城东,算不算携私报复?
无论田振邦如何不满,他到底还是被马维骐派到了城东,指挥着麾下的巡防营兵防守攻击正面,而且没有马维骐的手令,他也不能擅自离开汛地。
田振邦嘴上没说什么,但他手下那些袍哥弟兄就不答应了,众人谁也不是傻子,刚才的炮击表明,共和军完全有能力用大炮将涪州整个轰平,所以,如果真想倒戈,真想做共和军总司令许诺的“川南王”,那么,现在就该拿主意了。
“五哥,快拿主意,再犹豫的话,这川南王就没得做了。”疤脸壮汉咋呼道。
田振邦没有立即回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城墙上,望着乌江对岸那黑沉沉的夜幕,几点光亮在那里闪烁,正是共和军西征部队的乌江大营,那里壁垒森严,夜袭是不可能的,前几日清军已经尝试过,除了丢下数百具尸体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啪啪”
对岸的冷枪仍在响起,清军的一些士兵也跟放鞭炮一样,以同样的冷枪予以还击,虽然这种距离上就算子弹飞到跟前也不会有什么杀伤力,但枪声无疑是个壮胆的好东西,清军士兵乐此不疲。
“轰!轰!”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