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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等在站台上的人纷纷走上去迎接这些头面人物,各式礼节,各种问候语,让这座老龙头火车站带上了一丝国际化色彩。
在那些不知是真心还是虚情的问候语中,司戴德带着助手马文走下了车厢,站在站台上左望望右看看,然后落寞的耸了耸肩膀,扭过头去看着助手。
“看起来没有人在这里迎接我们,我一直以为使馆至少会派一个马车夫过来的。”
马文吹了声口哨:“幸亏刚才跟那个俄国佬吹牛的时候我及时的提醒了你,不然的话,那个俄国暴发户就会在站台上看到美国外交官的笑话了。说起那个俄国佬,好象迎接他的人不少,或许我们可以搭个顺风车。”
“我们需要向俄罗斯人求助么?”
司戴德傲慢的向远处的那群俄国佬瞥了一眼,然后将拿在手里的礼帽戴在了头上,义无返顾的走向贵宾走道。
司戴德带着马文走出了火车站,立刻有几辆人力车靠了上去。
“先生,需要洋车么?”
“先生,想去哪里?”
人力车夫们用蹩脚的英语喊叫着。
司戴德看了马文一眼,表情有些得意。
“你看,我们需要俄罗斯人的帮助么?这个国家早已完成了国际化,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缺愿意为外国人服务的中国人。”
“先生,是殖民地化,公共殖民地。”马文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么?”
司戴德耸耸肩膀,选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人力车夫,然后带着洋人应有的高傲踏上了他的人力车。
马文选了一个十分强壮的人力车夫,惬意的靠上了车背,将脚用力在踏板上踏了一下,然后用十分地道的京味官话喊了一声。
“去天津美国临时公使馆。你和他比试一下,看一看谁跑得更快,第一个到地方的人将额外的得到两个银圆的奖励。”
“你想赛车么?”
司戴德看了助手一眼,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块美国金币,冲着那两个人力车夫晃了晃。
“谁第一个到达公使馆,谁就能得到这个金币。马文,告诉他们。”
等洋人说完,那个强壮的人力车夫拔脚就奔,马文的口哨声严重刺激了司戴德,用英语大声呵斥那瘦弱的人力车夫。
两个洋人就这样在天津的街道上赛起了人力车,那平整的柏油马路让他们感觉非常舒适。
“这条马路修得真不错,虽然不如纽约的宽阔。这要感谢袁世凯先生,不知道这位东方官僚当上总统之后,还会不会继续执行他的新政呢?”
带着这个想法,司戴德陷入了沉思。
作为美国派驻奉天的总领事,司戴德这段时间一直在天津与上海之间奔走,他已记不清这是革命爆发以来第几次到天津了,前几天他还在上海,作为美国商界代表与同盟会和光复会的领导人进行会谈,但是蕲州事变的发生中断了会谈,美国驻华公使柔克义的一封加密电报将司戴德总领事从上海调回了天津。
带上助手,在黄浦江乘上一艘美国驱逐舰,司戴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沽,由大沽乘火车直达天津,但等他们到了车站,才惊讶的发现公使先生好象忘了派人来接他们了。
不过司戴德是完全理解公使先生的,那位公使先生的记忆力一向不怎么样,而且蕲州事变发生后,共和军的强硬态度让共和政府制宪会议下不来台,不得不跟着一同谴责日本政府,而日本政府的强硬立场更是使得整个远东局势骤然紧张起来,美国政府在得知消息之后,紧急电告驻华公使馆,命令在华外交官务必密切关注局势的进一步发展,尽量避免将蕲州事变演变为一场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如此的焦头烂额之下,公使先生怎么会想起派人接领事先生呢?
虽然公使先生的电报里没有详细介绍,不过司戴德还是弄清楚了美国政府在蕲州事变问题上的立场。
至少在近期内,尽一切可能避免中日战争,这就是美国政府的基本立场。
因为对于美国来说,一旦爆发战争,中国必败无疑,而这显然不符合美国利益,美国需要一个完整的中国市场,而不是一个被欧洲强国分割成小块的破碎市场,美国商品有信心在一个完整的市场取得主导地位,但如果这个市场被分割成小块,一旦贸易壁垒、关税壁垒建立,恐怕美国商界和政坛就会发生强烈地震,这是任何一个美国政客都不愿意看到的。
中国太虚弱了,已经不起任何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