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抢劫行为,那些参与抢劫的士兵多数都是他徐镇守使的兵,这要是被人追究下来,一个“纵兵戕民”的罪名恐怕是跑不了的,其次,北洋陆军第五师竟然敢向城里开炮,这确实让徐宝山很是吃惊,他的部队没有象样的大炮,少量从汉阳兵工厂购买的迫击炮射程有限,不足以对抗野战炮,而第五师的炮击行动表明,张永成确实是非常恼火,那是将他徐宝山视作不共戴天的仇敌了。
于是,徐宝山很快变得惶惶然起来,这酒也就完全醒了。
从那之后,徐宝山就将司令部从西华门搬到了富贵山,因为这里距离太平门最近,很方便逃出城去,而且这里的地势也很高,可以居高临下眺望全城,一旦城里的军事部署对徐宝山不利,他可以立即带着卫队出城逃往杭州。
不过这么一来,连部下也找不到徐镇守使了,结果城里的抢劫一直持续到天亮,等部下们终于弄明白了徐镇守使在富贵山坐镇,他们才过来请示收兵事宜,徐宝山这才下达了收兵令,并叮嘱部下,一定要将最精锐、最可靠的部队调到富贵山和太平门一带驻扎,必要时可以保护徐镇守使出逃。
至少到目前为止,城里除了一些执行戒严令的部队在调动之外,尚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调动情况,张永成的第五师也依旧坚守着雨花台,但是徐宝山并不放心,他一直拿着望远镜,眺望城里的各处兵营。
这是一架德国造双筒望远镜,最新式产品,镜片上还有分划刻度,只不过徐宝山并不会使用,这是杨瑞文上次去武汉时弄到的,是联合阵线革命武装力量总司令赵北亲自下令从后勤总部调出来赠送给杨瑞文的,后来杨瑞文跟着胡瑛从安徽赶到南京,又将这架望远镜孝敬给了总瓢把子徐宝山,现在,这架望远镜徐宝山是爱不释手,总是随身携带。
站在富贵山的制高点上看了片刻,徐宝山拧着眉头将望远镜递给了一名亲信,命他继续在这里监视城里驻军的调动,然后背着手向山腰走去,那里有座院子,本是南京一名商人的别院,现在已成了苏北镇守使的驻跸场所。
这一路之上,徐宝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是现在就拉着部队去杭州投奔联合阵线?还是继续呆在南京?现在去杭州,他就是丧家之犬,不会被联合阵线看重,但是继续呆在南京的话,又必须冒着遭到军事攻击的风险,这个问题不解决,徐宝山就会继续彷徨无奈。
到了院子里,正好看见杨瑞文揉着太阳穴从屋里走出,徐宝山呵道:“你倒是清闲,老子担心的一夜没敢睡,你倒好,一觉睡到天亮。”
杨瑞文苦笑道:“徐大哥,您想骂就骂,我刚才已经从马弁那里听说了昨晚的那场仗,可惜当时我醉得昏天黑地,却是不能一睹徐大哥指挥若定的英姿了。”
“你听那帮痞子瞎吹!老子现在正后悔呢,要是你小子当时没醉过去,老子说不定就不打这一仗了。”
徐宝山骂骂咧咧了几句,拉着杨瑞文进了屋,命令马弁守在门口,两人就在屋里小声商议。
杨瑞文这时才明白徐宝山的担心所在,惊讶片刻之后,说道:“这么说来,咱们是被那两位特派员当枪使了!若当时我能说话,我一定不会让徐大哥这么干,难怪那两位特派员当时一个劲的向我劝酒了,他们就是存心要灌醉我啊。”
杨瑞文不比徐宝山这个白丁,他是武秀才出身,说句“智勇双全”或许有些夸张,不过这能文能武倒是真的,他这一琢磨,很快弄明白了徐宝山现在的尴尬处境。
听杨瑞文这么一分析,徐宝山顿时怒了,他最恨被人利用,被赵北利用倒无所谓,毕竟赵委员长有坐天下的苗头,可是那两个特派员也敢利用他,这简直就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了。
正当徐宝山怒气腾腾之时,却听门外头马弁喊了几声。
“大人,胡先生、李先生求见。”
“来得正好!老子正打算找他们问个明白呢!”徐宝山拍案而起,但立即被杨瑞文拉住了。
“徐大哥,现在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联合阵线就是咱们的唯一的靠山,若是得罪了这两位特派员,他们在委员长面前说几句谗言,咱们就扛不住。你呀,还是压住心头的火,先把他们笼络住,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拍着胸口担保的那个‘江苏都督’拿到手里,等咱们有了自己的地盘,咱们就不用瞧人脸色了。”
杨瑞文的话提醒了徐宝山,他立刻冷静下来,换了张面孔,走出门去,亲自迎接那两位联合阵线的特派员。
那两人正是胡瑛、李燮和,此刻,两人都是满脸微笑,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