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呢?”
邹廷弼一连串的“相信不相信”问下来,将熊成基吓了一跳。
“你是说……当年派人刺杀宋先生的主谋是他?”
熊成基这一惊着实厉害,他实在不敢相信,邹廷弼指控的那个幕后主谋竟会是那个人,所以,他甚至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而只是用“他”代替。
熊成基说的这个“他”到底是指谁,邹廷弼也很清楚,毕竟,刚才两人所谈论的那个重点话题就一直围绕着这个“他”展开,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除了那位赵总司令,还能是谁?”
邹廷弼点了点头,语气冰冷得可怕,这让熊成基感到脊背一阵发冷。
“可有确实证据?”
熊成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邹廷弼索要证据,人证和物证。
“这么多年过去了,物证或许还在,但是或许已消失,不过却有一位可靠的人证,也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位关键人物。”
邹廷弼非常得意,他知道,熊成基的信念已经动摇了,而只要信念动摇,将他诓入毂中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他是谁?在哪里?”熊成基追问。
“你真想见他?”邹廷弼反问。
“见一见也好,若是信口雌黄,莫怪我不客气!”熊成基铁青着脸说道。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不过在见到他之前,我先不告诉你他的名字,等你过去之后,就知道他是谁了。”
邹廷弼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然后扭头向车窗外头望了过去,看着那金黄的农田,嘴角露出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阴谋,从这一刻起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1019章 信与不信(下)
在整个北京城里,会馆随处可见,虽然这个时代,随着西洋风气与现代化的渗透,旅馆业已取得了长足发展,但是作为中国传统的一部分,会馆这种场所并没有立即退出历史舞台,而是顽强的在这现代化生活方式与经营方式的冲击下生存下来。
毕竟,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关系,会馆作为各地国民同籍人士聚集之所,这里的老乡关系可以在某些时候起到重要作用,出门在外,最希望的就是有同乡照顾,而会馆无疑是同乡最多的地方,因此,虽然现在各地会馆热闹已无法与以前相比,但是面对新式旅馆的激烈竞争,会馆终究还是苟延残喘了下来。
为了生存下去,会馆也不得不进行改良,以适应新的竞争环境与竞争时代,过去,会馆一般只接待本地同乡,但是现在,会馆都是来者不拒,广东会馆住着江苏客,山西会馆住着广西客,这已不是新鲜事,实际上,许多会馆虽然还扛着“会馆”这面招牌,但是已经完成了向现代旅馆的角色转变,东家也多半换了人。
北京城里的江苏会馆就是这些改头换面的会馆中的代表,现在的这座“会馆”,虽然东家还是江苏人,可是住在这里的客人却已是来自五湖四海。
现在,这民国的前任大总统徐世昌就住在江苏会馆天字一号房,徐世昌可不是江苏人,他祖籍浙江,出生于河南,籍贯却隶于天津,按照徐世昌现在的身份,北京城里随便那家高级旅馆都是任他挑选,能住进徐世昌这位贵客,旅馆都会以此为荣,但是徐世昌偏偏选择了江苏会馆作为下榻处,这原因倒是不复杂,因为江苏会馆的对面就是“状元花园”,是刚刚去世的民国副总统张謇的宅邸,此次从天津赶来北京,徐世昌就是来吊唁张副总统的,住在江苏会馆最合适不过,因为距离很近,抬脚就到。
为了招待好这位贵客,江苏会馆的掌柜亲自带着仆人守在这天字一号房的门前,徐世昌但有什么吩咐,都是掌柜的亲自跑腿,而且还乐得屁颠屁颠,好歹徐老爷也是做过总统的人,虽然只做过短短几天时间的总统,可是这就是贵客,若是因为伺候得好,徐老爷一高兴,再提笔为会馆写一面新的招牌的话,那就更划算了。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能够明白这江苏会馆的掌柜为什么如此殷勤了。
今天是张副总统移灵的日子,徐世昌本来也是亲自前往护灵,可是路况不好,路上汽车颠得太厉害,半路上徐世昌血压突然升高,随行的护士急忙吩咐司机调转车头,拉着徐世昌又回到了江苏会馆,好在问题不大,倒是不必往医院里送,这一方面是医生的诊断,另一方面也是徐世昌自己的要求,现在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踏进医院半步的,张謇就是在医院里去世的,徐世昌心里有阴影,他怕一旦进了医院就再也不能直着出来,所以,他宁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