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救他毒伤之后被他当众强吻,多半也是为了保护我了。如果那些杀手不是认为我是纥干承基的女人,只怕早就生了觊觎之心了。
但我,一个不属于大唐的女人,又怎可再给这少年一丝的机会?长痛不如短痛,这缕情丝,我为他斩!所以我头也不抬,依旧闭着眼睛,轻描淡写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
纥干承基的呼吸变得浓重,鼻中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脸上。他几乎从牙缝里逼出字来:“不错,我是坏人。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没安过好心。”
他忽然将我按倒在床上,将我压在身下。
我一惊。难道,我到底看错他了?还是,激怒他过了头?
但事已至此,有些苦果,我得自己吞下去。何况,再大的苦果已经不得不咽下去,又何必在乎其他?
所以我没有挣扎,只是看着纥干承基,平静而清澈对着纥干承基的眼。
纥干承基的唇慢慢接近我,眸子里跳动的火焰,不知是痛苦,还是悲伤,但跟我四目相对后,渐渐却转成了压抑不住的沮丧。
“容书儿!”纥干承基凑到我的耳边,道:“我真想把你捏死!”
他立起身来,吼道:“不是要去江夏王府?起来,我送你去!”
我本是穿了件单衫给救回来的,后来纥干承基找来两套衣衫来给我更换,却不合身,也便没什么可以收拾的。
我站起身来,纥干承基紧绷着脸,把他的外袍披到我身上,才将我背到背上,沉声道:“你扶好我!”
耳边风起。这个少年已如大鹏般飞上屋顶,飞跃而行,竟比骏马还迅速许多。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传说中的轻功,梦幻一样在这清凉的初秋之夜展开。
第五十六章 伤情(下)[已解禁] 他实在是个神奇的人物,就如金庸小说笔下的剑客一样神奇。但这神奇人物的心,只怕已被我伤得千疮百孔了。我心里叹息,但愿,我走之后,他莫要再走邪路,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为他守望,为他骄傲,为他幸福。
不久,江夏王府已近在咫尺。它的围墙虽高,但纥干承基只轻轻一飘便已掠过,江夏王府内熟悉的景物在月光下浮动。
那些清新古朴的树木建筑,现在看来温馨而熟悉,风铃响处,我与络络住过的那幢小楼,灯火依旧亮着,将一个秀丽的倩影投在窗棂上。那披散垂下的长发,随着主人不断的来回走动有些焦躁地飘起。
纥干承基放下我,轻轻扣门。
那道倩影蓦地飘了过来,迅速拉开了门。
灯光下,络络的脸上泛着潮红,黑水晶般的眸子晃动着,晃动着,大颗的泪珠慢慢润湿了睫毛,在眼眶里转动着。
我喉咙里哽着的一团,已经把我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是呜咽一声,已和络络拥作一团。
“书儿!”
“络络……”
络络的身体和以往一般温软,可手臂也如男子一般有力道,紧紧的抱着我,和我脸贴着脸,泪水流在一起,再分不出是谁的泪水了。
纥干承基揉着自己的鼻子,好久才叹气道:“莫要哭了,容书儿。你的身体远未恢复,自己哭坏了不要紧,白费我这许多天熬的药了。”
络络忙止了哭,擦了泪,将我扶了坐到软榻之上。
我哭得久了,身子果然软了,也坐不住,慢慢躺倒在软榻之上。
络络忙为我泪,捏着我手问道:“哪里不舒服了?”
纥干承基轻咳一声,点漆的眸子里少有的认真,沉吟似的慢慢道:“络络公主,容书儿,我就交给你了。她说要跟你去吐蕃。你是公主,到那里自然位份不会低,可千万要护着她,别让她给人欺负了。”
络络站了起来,也认真地直视着纥干承基的眼睛,道:“你放心。我就是自己受苦,也绝不让书儿受一丝委屈。我会护着她,一直护着她,到老,到死。”
纥干承基苦笑道:“我不要你护她到老,到死,我只想你能让她快乐活着。如果她有了喜欢的人,别让她给欺负着了。”他说最后一句时,却有微微的哽声。
我抬起眼,正看到他无奈伤感的黑眸正凝望我,见我看他,又别过脸去,道:“容书儿,如果有一天,你心里放开了,还想找东方清遥,就叫络络送你去见他吧。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瞧不起你……”
他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连吐了几口气出来,张了几次唇,最终却只道:“容书儿,我走了。你……你一定要过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