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两个人,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道:“别争了,你们一个是我姐妹,一个是我兄弟,都是我的亲人!”
帐内杀气瞬间云散。络络扶了我道:“是我不好,大声说话,吵着你了。”
纥干承基黑眸里没有了杀气,也没有了邻家男孩那般的纯净,却有了几分深沉,那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深沉。他放开了剑柄,又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帐蓬。
那临走看我的一眼,却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痛。虽然我说了他是我的兄弟,可他的那一眼,在深沉之中,还是有着分明的受伤和怅恨,连那背影,都显得好生忧伤。
我休养了两日,到第三天,精神才有些恢复,络络遂和一众侍从带了我匆匆返回逻些。
原来她自我走了,打听又打听,确信香巴拉山上并没庙宇和僧人,又惊又急,正好纥干承基突然来找我,听说我行踪怪异,立时变了脸色,骑马来寻;络络因有赞普拦着,一时未能就来,等松赞干布一不留神,又自悄悄带了几名侍卫上了路。此行却是瞒着松赞干布的,因此一路上那些侍从都是提心吊胆。——此时的吐蕃,尚是奴隶制社会,松赞干布对络络虽是极好,但御下极严,严刑峻法,是历代赞普中最厉害的。如果不是络络再三保证不会让赞普惩罚他们,又知赞普极宠络络,只怕那些侍卫一个也不敢跟着。
纥干承基自从那日和络络吵了,总不出现;直到我们拔营而去,才看到他骑了格列的马,慢慢儿跟在后面。只是再也不像下山时待我那般柔和亲近,一直仰着的脸,分明又显出首次相见的那种骄傲孤独,不屑与人为伍的模样。
我到底是欠了这个人的了。他第一次从汉王魔爪下救出我,可以说是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但这次救我,却真成了我永远的债。我还有机会还这笔债么?
也许会有机会吧。因为我必是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可能还会活得很久,很久。我的生命,有格列的一半,也有着络络他们的一半,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不继续活下去,不管未来会不会精彩。
第七章 神庙
甫出雪山区,便见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为首那人黑着脸,眼底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正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ffice〃 border=〃0〃》ffice〃 /》》》
众侍从纷纷下马,叩见赞普,我也慢慢下了马。》
络络怔了怔,立时驱马上前,格格笑道:“赞普,你怎么来了?我正想着你哩,天气这么好,和你一起并马出游,实在是再妙不过了!”
松赞干布住了马,跟络络马头对着马头,却只瞪着络络,也不说话。两人的座骑却是一起出行惯了的,极是熟悉,一时见了,顿时各向前走了一步,亲呢地在彼此身上磨蹭。
络络斜着脑袋,无邪似的直视着松赞干布,突然“啊呀”叫了一声,道:“赞普,你一定走得急了吧,脸上全是灰呢!”
络络微笑着,抬起衣袖来,轻轻去拭松赞干布脸上的灰尘。
这个络络,撒起娇来的那种俏丽无辜,就叫人根本无法责难,更别说是一心为她而来的爱人了。
松赞干布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收回了在络络身上的眼睛,转身喝问众侍从:“是谁逗引公主出来的?”
这下可好,有罪的成了众侍从,络络成了最无辜的。众侍从的脸色顿时变了。
络络忙道:“这事可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我也忙走上前去,行了礼,垂着眼睑道:“赞普,千错万错,是书儿的错,是书儿任性,让公主和赞普劳心了。书儿愿意领罚。”
松赞干布犀利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扫,居然也闪过一丝悲悯之色,缓声道:“罚自然是要罚的,且等你回去养好了身子再罚吧。几日不见,怎生弄成这副模样?”
我弄成了什么模样?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着的是络络带出来更换的衣裳,簇新的,只是络络身材原比我丰满些,这几日我又瘦了许多,因此那衣裳挂在身上,显得空空落落,过于肥大。满头青丝虽在出发前梳理过,但雪山上走了一遭,不知怎的就萎黄毛糙了许多。再摸摸自己面颊,原来就是很清灵瘦巧的瓜子脸,现在更是面颊凹陷,缺乏质感,想来一定极是苍白可怕了。
罚人之事就此打住。明明眼看着松赞干布绷了一张脸带了络络先行跑开,至傍晚我们扎营时,二人已经手拉手谈笑晏晏了。
我正松一口气时,微笑看着他们之际,只觉一阵风从后面卷来,纥干承基已经冲到我面前勒住了马,有些冷冷地看着我,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