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忠臣事,且把能人赛宝言。
话说赛宝探监,得了实信。本欲向二公通个消息,奈因人多目众,不便显言。遂出监到他处,打听国王主意如何,兼候王招讨大队人马。这朝鲜国王近日已接了邬元帅告急文书,内云:新到了元兵,不比前番易破。出战的将士,能用飞剑飞刀。部下的兵士,俱会着刀斧而无损伤,以为难破,欲求再选能人。朝鲜国王大加惊惧,就有些不欲用兵。
尚倚军师作泰山,心中不肯就降元。召集番国诸臣宰,共议军机事一端。又为后宫迷酒色,国王无暇念江山。终朝商议无良计,索性把,告急文书放半边。赛宝时时常窃探,但闻黎庶乱喧传。这个说,国王近日贪美色,那个说,家邦未必不归元。敌兵再过东洋海,倒只怕,玉石俱焚一旦间。赛宝听来兵已近,总衙报号要回旋。
话说赛宝儿出了朝鲜,下船落海,至五月二十二日已接着了王招讨的船只,就把上项事细言一遍。元帅又悲又喜,吩咐赛宝儿随营候赏。只等班师之日,请旨封官。
元戎下令起行营,铁锁连舟拔大兵。万马千军风卷帜,旌旗招展耀云辰。光闪闪,彩缨映日红成片,色辉辉,甲叶迎风叠作层。大炮三声天地震,王招讨,红旗一展叫诸军。
啊五营将士,众哨官,即速把城门围了。
一声令下众儿郎,顷刻雄兵困四方。前部军营排左右,元戎宝帐坐中央。风飘坐纛书金字,日照旌旗列万行。遍地雄兵观不断,连城号炮猛难当。埋锅造饭炊烟起,点将围城铁马忙。招讨营中餐过饭,他就要,直临城下叫投降。
话说赤云都人马围城,守汛总兵官大惊失色,一面防御入城,一面差报国王。这时城中百姓一闻此信,只吓得遍野奔逃,绕城恸哭。
朝鲜百姓乱如麻,抱子携孙要离家。惨惨悲声齐痛哭,嘈嘈乱语共喧哗。东西南北无方去,围住朝廷拜国家。啊唷王爷呀!可怜百姓不能逃,赤云都,人马围城要动刀。望乞王爷怜众命,快把那,降书一纸献元朝。若然我主还征战,倒只怕,一国山河保不牢。百姓悲呼齐伏地,又来了,番邦文武众官僚。纷纷入殿排纱帽,队队登阶集蟒袍;击鼓撞钟齐请驾,叫一声,吾王千岁快临朝。里边内监心慌乱,齐出宫门问事苗。
啊唷,官儿们,怎么样了?
武将文官惨惨呼,俱称来了赤云都。千军万马周围困,元帅军师影也无。快请国王商大事,内城一破更何如。合班文武齐声说,内侍傍徨魂魄无。
啊呀不好了,元兵来了!
内官着急起如飞,直入宫中报是非。国主贪欢方饮酒,锦帏罗幌拥嫔妃。香飘宝殿敲歌板,日射竹帘映舞衣。正换大杯斟美酒,内官飞入报军机。
啊唷王爷呀,祸从天降!
俺家元帅已亡身,神武军师不见形。此刻赤云都已至,元朝的,红袍将帅困环城。合班文武齐齐到,一个个,扣鼓敲钟请圣君。伏乞王爷临宝殿,议一议,或降或战怎调停。国王一听宫官语,只吓得,金杯手内坠在尘。啊唷一声朝后仰,酒迷肺腑发昏沉。番妃番后惊呆了,围着胡床叫主君。啊唷主公呀!朝鲜国主醒回来,倒在龙床叫痛哉。又醉又惊还又惧,昏沉难以把身抬。番妃番后齐悲泣,宫女宫嫔尽痛哀。不按歌声开绛帐,就提舞袖拭香腮。国王尚未抬身起,又见宫官报进来。
启王爷得知:大元的主帅王华统领合部将官抵城讨战,要王爷上敌楼答话。朝中文武立请商议军情,乞圣旨定夺。
妃后齐齐劝国王,且临外殿再相商。朝前三百文和武,难道说,没个忠来没个良。国王见说长叹气,整冠勉强下龙床。宫官彩女齐随后,一驾銮车就起行。番国后妃齐等信,一个个,不求征战只要降。朝鲜国王升前殿,众官员,舞蹈扬尘叫圣王。
啊唷主公呀,事情急了,如何此刻临朝?
红袍将士困连城,难道王爷尚未闻?如若再迟三两刻,倒只怕,朝鲜大地属元人。臣们不敢先专主,请问龙心怎样行?国主座中言不出,听了听,但闻炮石打高城。心更惧,意加惊,半晌开言问众卿。兵已临城难走避,公同商议怎调停。安邦定国凭文武,何必还来问寡人?悔杀相从邬帅语,只落得,红袍兵到要求成。如今彼等无踪影,也不知,元将何能跨海行?事到其间难坐待,说不得,江山要托众贤卿。国王言讫容凄惨,俯伏金枝玉叶人。但见他,朴头象简百花袍,玉带玲珑束半腰。面似桃花眉似柳,翩翩年少一英才。上前俯伏金銮殿,叩首三呼奏事苗。
臣东宫驸马燕山丹有事奏闻圣主。
当初世祖乍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