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落，冯夫人渐渐直起了腰，一副有备而来又势在必得的模样。
申小菱埋着头，一颗一颗地数着手腕上的珍珠手钏，这浑水与她无关。自己是经营的是小娃娃们的玩偶买卖，那些玩意儿皇帝也看不进眼去。若找上她，大不了，捐点儿银子了事。想至此，她便气定神闲地端茶润喉，听众人东长西短地说着。
在明王面前，这些人既想要占位子，又想要稳住面子，心急火燎，却不敢面红耳赤。所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也没商讨出个眉目。
只听见一人说：“如此说来，谁也不能独占这鳌头，否则失了公允”
明王抬眼看了看众人，道：“接驾体大，请诸位前来一起商讨。既然收到了本王的帖子，在座的所长所短，心中自然也是有一本子账的。也不必忧心公允一事，最终选了谁家的，不选谁家的，自有宫中的考量。本王也见不得那些腌臜手段，诸位切莫伤了和气。”
最后一句，语重心长。
今天哪里是“听想法”，这是敲打啊！李大人缩在一旁，擦擦额头的冷汗。
明王干脆亮出了章程：“三天，诸位先拟个清单吧。”
这就是要商户们进贡了。众人一凛！俯首连称英明。
申小菱低头捏住手钏，心中讪笑，自己那点儿装穷的如意小算盘，简直是班门弄斧！只怕家里地窖里有多少粒米，官家那里都是有数的。
明王转头对蓝衣人说：“伯鸾，我这几日难以分身，你留在杭州府收一下清单，如何？”
伯鸾点头称好。
明王又道：“本王听说，你们这儿出了一个做玩偶的铺子？”
“那是申夫人的玩具铺子。”李大人连忙躬身应道。
“申夫人何在？”明王问。
申小菱一惊，忙整了整衣衫，起身埋着头走到厅屋中央叩首。
“起来说话。”明王道。
“是。”申小菱连忙站定。抬头问道：“民妇敬听明王教诲。”
对于她的奇怪腔调，明王皱着眉头，正欲开口说话。
不想，有人打翻了茶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