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像是走了许久。没有一件衣物,缸子里没有米。”
“他们有家眷吗?”
“打听了,都没有家眷。平日里都不怎么回家,回家也就是一个人。”
“看来他们是提前就走了。”申小菱深思着。
“不过,薛大人说,很可能这些住址不是他们真正的落脚地。按理,六个库头轮流值守,也至少要隔一天在家。邻居却说长年不见人。”
像是抓住了什么要点,她看向柳怀舟。“怀舟,他们是哪一年来我这儿当库头的?”
“这个学生查过了,就是前年岁末,您先招来了王管事,去年开春,这几个人是先后来的城南仓库。”
“我想起来了,当时城南仓库就一个,我和王管事一起招的人,最先招的就是这个孙闯,一起来找活的人里,就他会点功夫。”
申小菱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那时候自己还觉得他看起来敦厚老实,又是死了婆娘的,家里没有牵挂,能够专心守在库里。现在想来真是幼稚又可笑。
自己种的因,结了苦果,得自己尝。
“老师,学生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这个薛大人……”
“你觉得信不过?”申小菱微微笑着。
“是,突然就冒出来,学生总觉得不妥帖。”
“怀舟,你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骗的?命?他们真要,我们可有反抗之力?钱?这不是已经给了?用得着再走这么多弯路吗?”
柳怀舟与薛石隐相处了一下午,倒不觉得他是一个阴险之人。他查案的思路绝非自己这种常人所能比。
但,老师现在说话的语气,会让他想起那天她放弃抵抗的身影。又想起那些黑衣人。自己除了呼天抢地什么都做不好,命悬一线时,幸好他们救了她。
申小菱望着夜空中的繁星,轻轻地说道:“怀舟,你我皆是布衣蝼蚁,命如草芥,钱如云烟。命运就是那如来佛祖,翻手为云覆手成山,随时都能将这些东西收回去,又随时能把枷锁压在你我身上。别反抗,顺势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