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身边温凉辞眉眼间笼罩的冷意。
想出去的愿望,就像一粒种子,在狭窄的空间里生根发芽,稍微遇到一点阳光便疯狂滋长,一发不可收拾。
想出去……
想上学……
想跟这个年纪普通女孩子一样……
温凉辞靠在木椅上,半垂这眼眸,久久沉默不语。
一束柔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着流畅完美的轮廓,却映不进清冷的眼眸。
他的心思,仿佛比至爱重了百倍。
那样的重量,在长久岁月的磨砺中,足以令人麻木,以至于难以被人觉察,只有一层霜雪笼罩眼中,封锁了一整个世界的沉重。
没人知道,这一双眼睛,是如何从不可一世变得沧桑老成,又如何从老成,变得像现在这般坚毅冷漠。
夜深人静,旁边的女孩在温暖的被窝里已然呼吸平缓,眼睫再也没有不安地颤动着,此刻正睡得安详。
他动作温柔地将那蒙在半边脸的被子拉开,又掖了掖漏风的被角。
至爱梦中觉得热,将一只胳膊伸了出来。
温凉辞只好又耐心地将那胳膊给轻轻放进去,谁知没过一会,又搭出来一条腿。
温凉辞顿了顿,竟然笑了。
笑容无奈,却又满是宠溺。
丝毫不加掩饰,存粹,又浓烈。
*
夜里,空旷的街道上,几个强壮的大汉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黑暗的巷子里走出来。
“妈的混账东西,没钱还敢玩,去你的吧。”说着就将那枯瘦如柴的男人丢在了垃圾桶旁。
男子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蜷缩着,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强壮的肌肉男还在骂咧着:“真是见鬼!你这种人还是早点死了吧,活着也是受罪。”
“呸!”肌肉男吐了一口痰,那恶心的秽物只往那人脸上飞去。
枯瘦的男人抱着头挡着脸,整个人兢兢战战。
终于,那几个男人不再刁难,骂咧声渐渐远去。
男人用手蒙着脸,低声啜泣,连哭都不敢大声,像是被人打得太狠,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个人了。
是啊,他还算什么人,跟翻找垃圾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正在此刻,有人挡去了他身前所有的光亮。
男人瑟缩着抬起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