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我对我其他兄弟的爱,我对我敌人的憎恨,我的家,我的名字,我自己——一瞬间与我断开了联系——剪,剪,剪——而且慢慢地与我产生距离。
但我并没有漂走,一根新的线把我与我所在之处联结起来。
不止一根,而是无数根。不是绳子,而是钢缆。无数的钢缆把我拴在一个东西上——整个宇宙的正中央。
我现在能看到了——整个宇宙是怎样围着那一点转动。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匀称的宇宙,但现在那是如此清晰。
地球的引力已经不能使我固定在我所站的地方。
那个在金发吸血鬼怀中的女婴现在如此的吸引我。
Renesmee。
楼上,一种新的响声出现了。在这永恒的瞬间唯一能触及我的声音。
一种发狂的重击声,快速的跳动……
一颗正在变化的心脏。
只有在摆脱了你所有的敌人之后,个人感情才是你可以拥有的奢侈。直到那个时候,每一个你所爱的人都会是人质,蚕食你的勇气、混淆你的判断。
——Orson Scott Card小说《帝国》 (此人为美国知名科幻小说家)
前言
不再只是噩梦中的画面,黑色的影绰走路时搅动起冰凉的迷雾,向我们逼近。
我们就要死了,我痛苦地这样想着。我渴望能够保护我的宝贝,但是光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承受不来。
他们鬼魅般地靠得更近了,深色的长袍因为移动而微微摆动。骨灰色的手弯曲成爪状。他们开始兵分几路,从各个角度向我们靠拢。我们被包围了,寡不敌众,结束了。
突然,就像火焰中迸出的一道光亮,整个画面都不同了。虽然什么都没改变——Volturi一族仍然蹑手蹑脚地向我们靠近,随时准备扑杀。不同的只是我看这幅场景的心态。转瞬间,我渴望它。我反过来想要扑向他们,我弓身前进,惊恐变成了杀戮的欲望。扬起笑容,露出牙齿,发出嘶吼。
19。 燃烧
疼痛来得让人困惑。
准确来说,是我感到糊涂了。我不明白,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身体想要抗拒疼痛,而我几次三番被黑暗吞噬,丧失了几秒或者几分钟的痛感,这一切都让现实和虚幻的界线变得模糊起来。
我试图辨别清楚。
虚幻是黑色的,不会那么疼。
现实是红色的,感觉像是被拦腰锯断、被巴士碾过、被拳击冠军重拳击中、被一群公牛踩踏、被浸在酸液中,这些感觉都是同时发生的。
现实让我感到我的身体因为疼痛,在扭曲翻滚、弹到半空中,但是明明我就不可能动啊。
现实让我意识到还有一样什么东西比这些折磨都来得重要,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什么。
现实流转地太快。
上一刻,每一件事都还是其应该有的样子。被我爱的人们围绕着,欢笑着。和现在的处境截然不同,好像我得到了所有为之奋斗的东西。
但是接着,事情在一个细枝末节的地方出了错。
我看到我的杯子翻倒,猩红色的血泼洒出来,浸染了那片纯洁的白色,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去够。其他人的手更快,但是伸出去的身体已经收不回来了……
身体里,什么东西把我往反方向猛得一拽。
撕裂。破坏。扭曲。
黑暗的潮水涌来,把我抛进痛苦的汹涌波涛之中。不能呼吸——我曾经也有过溺水的经历,但是这次不同,我的喉咙烧得厉害。
我好像碎成了千万片,在碎裂,在剥落……
黑暗愈加浓重了。
声音,这次是叫喊,于是疼痛感又回来了。
“一定要想办法松开缠绕他的脐带!”
某样比刀还要锋利的东西把我剖开——尽管还有压倒切的疼痛在作祟,但是他的话让一切都明朗起来。缠绕的脐带——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意味着我体内的宝宝就要死了。
“让他出去!”我冲着Edward尖叫。为什么他还不这样做呢?“他不能呼吸了!现在就做!”
“MA 啡……”
我的宝宝就要死了,而他还想要等着先给我来上些镇痛剂?!
“不!现在……”我呛住了,没办法说完。
房间里的照明灯的点点黑斑,化作千根冰冷的银针刺进我的胃里。这种感觉糟透了——我本能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