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流被他重重踩在胸口,顿时气极,怒道:“我中了敌人诡计!若是能起身,还会躺在此处等死么?!”
至于中了何种诡计,却是闭口不谈,他是绝不会让燕冲宵得知影界的存在。
燕冲宵急得跳脚,大骂道:“你这废物,净给小爷我添乱!”
说着,赶紧从腰后再摸出一段绳索,把江御流手足绑起,打了个活结从自己腋下穿过,背在了背上。
江御流担忧枫萤萤,大声道:“等会!我还有个线人在此处!”
“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小爷我也不伺候了!”燕冲宵抓着绳索,手足并用,拼命往上攀爬,“你快些吹哨,若是晚了一步,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御流瞧着身下崩塌的巨大石块,知道他所言不错,若是再等待片刻,只怕两人都要被活埋。
『疯丫头有那玲珑盘,想必没什么危险,以她的性子,出来后定会来云梦斋寻我。』
于是,他便暂时不再担忧,从腰带上挂着的荷包之中掏出了一枚色泽纯白、质地古朴的圆形物事,放到了嘴边轻轻吹响。
“咕~嘟~”
一阵虽不响亮、但极为古怪的声调幽幽传出,好似从泉眼内冒出的水泡一般。
听到那哨子声响,燕冲宵也终于松了口气,手脚没有丝毫松懈,继续拉住绳索,沿着崖壁往上攀登。
江御流收起那白哨,心下疑惑,对他问道:“这偌大酒馆,怎么说倒就倒?难道你又作什么妖了么?”
“你放屁,别把锅往小爷头上扣,小爷手上又没炸药,哪来这么大本事?”燕冲宵骂道,“我下来到一半的时候,只觉得哪里晃动了一下,然后就出事了,鬼知道是什么情况!”
江御流抿了抿嘴唇,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正自烦恼之时,只觉身子狠狠往下一滞,随后便听燕冲宵骂了一句:“直娘贼,糟糕!”
江御流侧过头,便看见燕冲宵手中握着的两股绳索中,有一股已然软软垂下,躺在他虎口之上。
“怎么?是榫扣脱了么?”
燕冲宵摇了摇头,手臂运劲,拉起了断掉的绳索,只见切口光滑平整,阴恻恻道:“不,有人把绳子割断了!”
江御流眉头一紧,心中顿觉不妙。
『格蕾已经被疯丫头困在了影界,其余的人也被变成了活尸,还会有谁在这儿?等等若故意割断绳索是想害死我二人的话,那他定是知道我身份之人,难道』
想到此处,他脑海中立即灵光一闪,想起一人来,对燕冲宵喝道:“快!赶快爬上去!”
“废话!”
燕冲宵脱口骂道,值此生死之际,他也没功夫和江御流贫嘴。
他深吸一口气,足下用力一蹬,身子如似装着火药的烟花,“噌”地一下往上暴起了足有五六尺高。
然而,他手中绳索传来一阵微微颤动,正是那楼顶之人在切割两人剩下的唯一救命稻草了。
燕冲宵也不敢怠慢,运起十二分的劲力,不断往上冲刺,渐渐逼近了楼梯顶端,眼瞧着再扑几下,便能跃上去了。
江御流仰起头看向台顶,只见黑暗中一个瘦小身影蹲在绳索的榫扣旁,暴喝一声:“住手!”
那人影无动于衷,只是机械地切割着绳索。
燕冲宵双目圆睁,恨得几欲喷火,欲要奋力一搏,跳上楼梯台阶上。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砰!”
清脆的声音响起,混着钢丝的绳索被那人率先割断开来!
燕冲宵猿臂疾伸,想抓住台阶,可终究还是差了半寸,带着江御流一起坠落而下。
心思敏捷的燕冲宵,逢此危机之中依旧沉着冷静,随即将手中断绳圆圆抡起,甩向了崖壁上凸起的一块巨石上,好歹是阻住了下坠之势,不至于摔成肉泥。
“直娘贼的,那个人是谁?!”燕冲宵双手拉着绳子,对江御流骂道,“你看清他模样了么?”
江御流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但是身材轮廓瞧了个大概,是个比较瘦小的人,身高应该不过五尺。”
燕冲宵又怒又急,正自飞快思索对策,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二人身下石壁炸起一条裂缝,向着绳索缠住的那巨石飞快蔓延而去。
“唉~”
燕冲宵长叹了口气,知道已经是山穷水尽、无计可施,自嘲道:“妈的,早知道方才就该和她一起走,如今落下去摔死,还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