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谨慎。每当我处在党徒之间的局面之中,我总感到战战兢兢。我不想得罪或侮辱任何人,因为我要使案件工作顺利进行下去。我在行动中要像个可靠的老练党徒。现在,一个副官问的是自己手下最高层次的一个老练党徒的情况,我不想使他有这样的印象:我一下子就揭一个党徒的底。另一方面,勒菲蒂老是敲诈罗西的钱,我现在可以有个钳制他的机会。
“是这样的,孙尼。罗西常常在我面前抱怨,勒菲蒂压他花钱太多了。每个星期给他250块,罗西倒不在乎。可是其他方面像吃饭、外面跑等方面太多了。”
“告诉罗西,除了给勒菲蒂250块以外,他不要再给勒菲蒂什么钱。你说,他只对我负责。”
“好,我就这么对他说。”
我什么话也没有同勒菲蒂说。如果我和罗西是真正的党徒,我就会认真贯彻孙尼的指示。可是我在这儿是要摸线索,不想让勒菲蒂把罗西打倒,因为他要那么干很容易,只要在孙尼面前造几句罗西的谣言就行了。他可以对我说:“他不想给我多一些钱?那好哇,我只要告诉孙尼如此这般,罗西就完了。”另外,我也不能对孙尼的指示显得不闻不问。我和罗西只是摆出一副样子,好像勒菲蒂不再多要钱了。
在荷里得旅馆里,与孙尼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得力助手“约翰·布比·塞拉萨尼”,是从纽约来的。自从1979年以来,我就认识布比,因为他常常和勒菲蒂待在一起。他比孙尼个子高些,瘦些,太阳穴两边光秃无毛发,一副老鹰一般的面孔。他说话不多,很精明,喜欢下棋。他心地卑劣,守口如瓶,是个难以捉摸的家伙。如果你和他交谈起来,他也没什么。孙尼的亲信不多,但非常信任布比,因为孙尼叫他干什么他都能干,其中包括为孙尼注意背后动向。孙尼说:“那倒是,我信任布比。”
孙尼从纽约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懂得绘画方面的知识。我说我不懂。他说:他们在布鲁克林盗窃一家仓库,伊朗国王在那里珍藏着各种各样的名贵艺术品,他需要有个人立即转手倒卖。
“契柯有这方面的人,”我说。孙尼见过契柯,就是总管俱乐部的特工。“我待会儿问问他,看他是不是对这事有兴趣,然后我再给你回话。”
伊朗国王因为被驱出伊朗,又生了病,所以最近报纸上常常报道他的消息。我们在查找有没有这次盗窃方面的新闻报道,但是没有找到。
我给孙尼回话说:契柯对此事很感兴趣,但是一两天内还不能赶到那里。孙尼等不及了。他对艺术品方面的买卖一窍不通,但又不想把事情老摆在那里。我们也不想让他以为:我们迫不急待要干,契柯好像闲着似的。孙尼说,他只好等待。
契何从芝加哥那里找到了另一名特工,让他扮成秘密的艺术品交易人。他们飞往纽约。
孙尼在拉瓜迪亚机场迎接了他们。车子急速转了几个弯,以甩掉可能的跟踪,然后到了斯塔藤岛,偷盗的艺术品就藏在岛上。艺术品看上去很感人——盘子,黄金纪念品,美丽的画。契柯把宝丽来一次成像的所有照片都拿了,说有必要研究这些照片,看看它们的“出处”——证实真伪。
又过了几天,仍然看不到关于盗窃的报道。契柯传话给孙尼:他找的人一时还找不到买主。孙尼开始卖了几样东西。我们一筹莫展。联邦调查局如果抓住这些货物,就一定会暴露我们的行动计划。
孙尼到了佛罗里达,想找些联络,以便有可能把情况介绍给特拉弗坎特。
我和罗西与孙尼在塔希提那儿的咖啡馆里吃早饭。孙尼提到了国王艺术品的事。
他说:“我们弄到了10万块钱,可他们根本不知道东西被偷这件事。”
当时,他们正设法盗窃国王妹妹拥有的那幢市区住宅,地点在比克曼街道,是曼哈顿最豪华的住宅区之一。他们有个人在注意保安人员的动向。孙尼在汽车里等待着,其他几个人上楼行动。他听到了枪声就跑了。
他回到布鲁克林自己的俱乐部。很快,那一伙盗贼也回来了。其中有一个家伙当时自己朝手上开了一枪。他们和一名卫兵混战起来,偷盗的事也就全告了吹。孙尼把那个家伙送到附近他们靠得住的医生那里,接着给了他500美元叫他隐匿几个星期。
孙尼说:“妈的,接近10亿美元,未捞到手,真是连提也不想提了。”
但是,希望不是没有。那位国王,这时待在埃及,身患重病,很快就要死。一旦他死了,孙尼就要我们迅速赶到纽约,因为他想再次袭击那幢仓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