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有些麻烦。在从事隐蔽工作中的一个朋友准备出席法庭作证时,他说他不能正视被告的眼睛,因为他曾欺骗了他,从而感到有罪。我对他说:你只是执行你的任务。
在这样的工作中,你不能夹杂个人的感情。我搞隐蔽工作,并不是要同这些人亲亲热热,不能让自己受到那种感情的纠缠。就我而言,我的生活每天都在视平线上。
孙尼和尼基回到纽约后的第一天,勒菲蒂就试图在荷里得那里和我联系。第二天,特工见了孙尼·布拉克。
道格·冯茨、吉姆·基尼以及杰里·罗尔3位特工来到了影院俱乐部。
孙尼认识冯茨特工,这很重要。“直截了当”工作的特工有时找像孙尼这样的党徒,只是让他们知道;特工就在周围监视他们。要是他们制造麻烦或者搞情报活动,特工们可以采取措施。几个月以前,我和孙尼、勒菲蒂一起谈到使自己免受法律制裁的种种方法。他们认为:真正令他们担心的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孙尼说,有几个特工偶尔就停在影院俱乐部,他提到了冯茨:“这伙计不错,很文明,不胡扯乱说。他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我。”
因此,冯茨会是孙尼可以相信和信任的一个特工。他们3位特工把一张照片拿给孙尼看,那张照片是特意为这样的场合而拍摄的:照片上是我和这3位特工在一起的合影。他们问孙尼:“你认识这一位吗?他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我们正是要通知你。”他们并没有向他提出什么条件,因为那么做总是很含蓄;而直接要求什么对于像孙尼这样的人将会是一种侮辱。
孙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话的口气也跟平常一样:“我不认识他,不过我要是碰到了他,我会明白:他是联邦调查局的一名特工。”
然后,我们通过窃听装置和知情人把所发生的情况一一追述出来。
正如预料的那样,孙尼在特工见过面以后所采取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把自己同伙中的主要人员召集起来。勒菲蒂、布比和尼基都来到影院俱乐部会见孙尼。孙尼对他们说我不可能是联邦调查局特工,如果调查局抓到了我,那一定是绑架了我,甚至可能是要对我清洗头脑。
他们对这消息一直封锁了一个多星期,与此同时他们在寻找我。他们来到了第一流网球俱乐部,甚至还问了一些女招待员。勒菲蒂到了迈阿密,和玛鲁卡在这一带搜查,查遍了所有旅馆和娱乐场所。他们还从纽约派出两个伙计,到芝加哥、密尔沃克以及加利弗尼亚去看看可能查出什么线索。
10天以后,孙尼给桑多·特拉弗坎特打了电话,把特工的相见以及谈话内容告诉了他。孙尼并没有就此作出说明或解释。他还把消息报告了在牢房中的勒斯蒂·拉斯苔尼。接着他又告诉了保罗·卡斯特拉诺——甘比诺家族的老板,也是各个家族的共同老板。
党徒们就此事在纽约召开了几次会议,并就此带来的损失作出了估价。他们到处散发我的照片,把我和勒菲蒂或孙尼或其他人几年来在一起的照片散到各个家族的党徒中,叫他们密切注意我的行踪。
各家族的老板都在考虑采取什么措施。他们决定向任何人公开:凡能干掉我的人可以得到500,000美元的重赏。他们还有这样的意见:党徒里凡与我有牵连的都要干掉。很显然,有人会因此而倒下去,可是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说某人要遭到暗杀之前,我们无权在大街上抓人,尽管这是为了保护被抓的人自己。我们没有得到任何要被杀害的人的具体名单。
除了我们隐蔽的特工以外,联邦调查局派遣特工小组走访能找到的所有黑手党家族的老板们,当面告诉他们:不要找那个特工了,他已经打败了你们,这事儿已经结束。如果他们要伤害我,司法部门将动员一切力量对付他们。我和联邦调查局是不会被吓倒的。
8月4日,即特工把我的情况告诉孙尼以后的第17天,各家族老板在新泽西召开了会议。孙尼出席了会议,这一点也不奇怪。他能选择的道路要么是变为知情告密者,要么潜逃,要么出席会议。他出席了会议以后就失踪了。
我们一旦发现孙尼失踪以后,我就对罗尔说:“如果你发现有人拿下鸽子笼,那末孙尼·布拉克的案子就可以了结了,因为他已经成了历史。”大约一个星期以后,就看到两个家伙在屋顶上取下了鸽子笼。
一个月以后,孙尼的女朋友朱迪给联邦调查局纽约办事处打了电话,想找我谈话。我和她接触以后,她说:她为孙尼、也为自己感到担心,她很想和我在一起就此事谈一谈。我说可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