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也很猛烈,由于火铳、大炮不能及时打出去,对旗兵的威胁减少了,就更能显出后金铁骑的威力。
此时,总兵王宣与赵梦林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指挥明军反击,嗓子哑了,眼睛红了,他们多盼望能有一支援军到来哟!……
萨尔浒大营被攻破了,到处一片狼藉,战车、大炮、大铳、兵器、盔甲,散乱地躺在还冒着硝烟的战场上,特别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尸身,有的血肉模糊,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口歪眼斜。
攻下萨尔浒大营的八旗兵马,努尔哈赤及时指挥他们去吉林崖增援。
当时,杜松率领的兵马,虽然在吉林崖下获得了及时喘息的机会,但是听到了萨尔浒营被攻陷了的消息,军心早已动摇。
此时,八旗士兵又从崖上冲下来了,由萨尔浒撤过来的八旗兵从后面包抄过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明军连续疲劳作战,士气更加低落,只是由于杜松身先士卒,率先砍杀,明军才振奋精神,积极参战。
这时候,努尔哈赤坐在高高的山坡上,俯看着两军混战的场景,被杜松的勇猛拼杀深深地吸引住了。只见他光着脊背,手中的长枪如一条游动的蛟龙,上下垂旋,左右翻滚,所到之处,八旗兵纷纷倒地,不消半个时辰,在他周围已是尸骸遍地。
努尔哈赤不由得说道:“真是一员猛将啊!此人若是肯能归降,何止甚于千军万马?”
可是,转而一想,像杜松这样的老将,又怎能像李永芳那样,会轻易地投降呢?既然他不能为后金所用,在当前情况下,就不能让他脱围出去,否则,就是放虎归山。
想到这里,努尔哈赤不再迟疑,立即命令:“集中兵力围击杜松军,要用五倍,甚至十倍的兵马,将其困住,决不能让杜松跑掉!”
努尔哈赤的这一声号令,吹响了向杜松最后一次进军的角螺,八旗士兵从河畔与丛林,山崖与谷地,从四面八方,以数倍于杜松军的兵力,铺天盖地,合围过来,重重包围,势如铁桶一般。
这时候,杜松已及知萨尔浒大营被攻陷,大营的士卒早被攻溃了,盼望援军到来的希望已经渺茫,便想率领这些残余的兵马,奋勇杀出重围,避免全军覆灭的后果。
但是,八旗兵马层层包围,杀退一批,又上来一批,放眼一望,四周黑鸦鸦的,全是后金的旗兵,不时发出叫喊声:“要活捉杜松!不要让杜松跑掉!”
杜松两眼发出火光,又饥又渴,正在用尽平生之力向前冲杀之时,突然被飞来的一箭射中面门,遂坠马而死。
杜松被一箭射中面门,落马而死,这一箭为努尔哈赤的十三子赖慕布所射。
他奉努尔哈赤之命,领兵埋伏于山上伏击杜松,一见这位老将中箭坠马,当即跳下马来,伸刀割下杜松的脑袋,去向他的父王报功领赏去了。
跟随杜松的士兵,当即四散逃去,在八旗兵马的追杀过程中,有的幸运逃脱了,有的跳崖跌死了,只有少数人投降了后金。
这一仗结束之后,平原、山冈、河谷,树林,全被溃军塞满了,杜松军尸横遍野,八旗兵血流成河,明朝的杜松军全军覆没,努尔哈赤的八旗军获得了全胜——但是,也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
赖慕布带着杜松的人头,回到大营,去向他的父亲努尔哈赤报功领赏。
努尔哈赤向侍卫招招手,说道:“送过来,让朕瞧瞧。”
努尔哈赤早与杜松相识,还一向十分敬畏这位山海关的杜总兵,说道:“杜太师!务请见谅,你的节操如山岳坚定,朕一定不忘你的友谊,隆重殡葬。”
然后,派人立即订做木盒,将杜松人头收管好,等到打败明军之后,要厚葬他。
这时,有士卒进来报告:“杜松军中的监军张诠被捉住了。”
努尔哈赤忙向范文程问道:“这位张诠是怎样的人?”
“张诠虽是文人,却耿介廉洁,质朴自爱,是明廷中少有的忠臣。”
努尔哈赤未等范文程说完,立即吩咐:“快去把张诠带上来!”
不一会儿,张诠被五花大绑押进来。可是,他见了努尔哈赤却立而不跪,怒目而视。
努尔哈赤不但不气,反而热情地说道:“张诠大人是一个好人,快把他的绑绳松了!”
张诠却不领情,反而张口大骂道:“你这个狡猾的叛逆,明朝没有亏待过你,为何要兴兵谋叛?这不是以恶报德?”
努尔哈赤哈哈哈笑道:“朕知道你张诠是个忠臣,只是不想让你充当明王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