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尴尬无比。
她只穿了一条丁字裤也就罢了,还睡成极不雅的大字型,不晓得她究竟有多累,能比他累吗?他在那家中国餐馆洗了一天的碗,她却连班都没去上,闲闲在家里睡得没天没地,真是太没天理了。
秋天的纽约冷了,失去温暖的被褥,让碧姬在梦里打了个大喷嚏,然后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张大嘴打着呵欠,揉揉眼才看见瑞凡。“啊,你回来了。”
他随手把T恤扔给她,她却懒懒地瞅着他,一点也没有穿衣服的打算。
“穿上衣服!穿上了我好跟你算帐!”
“算什么帐?打工好玩吗?他们预备多少钱用你?”她慢条斯理地罩上衣服,勉强遮掩她傲人的双峰,但修长匀称的双腿却还是邪恶的分散瑞凡薄弱的注意力。
“什么打工?”他现在可是无职状态,哪里有什么工可打。
“在那家中国餐馆洗碗呀!反正你现在又穷又闲,我介绍你去那里打工是再适合不过了,不用谢我啦!今天你洗了整天的碗才抵掉的那一顿饭菜,就算是我的介绍费,怎样?我是个不贪心的仲介入吧?”
原来她和老板商量半天,就是要他进餐馆当洗碗工呀!难怪今天他要回来的时候,老板还跟他说:明天准时来喔!
当时他心里还想道,难道他看起来像个每天都会来吃白饭的倒霉蛋吗?
“所以你是算准我身上没钱还强拉我去餐馆当凯子?就是预备要我留下来打工?”
“你很聪明嘛!那里离我们剧团很近,我们常叫那里的外卖,所以跟老板很熟,是熟人介绍他才那么干脆采用,你还这么不知好歹。”
“谁叫你多管闲事!我才不当什么洗碗工呢!”
“喂!你给我听好,既然你是我介绍去的,我就不准你有什么理由半途而废,这样是存心丢我的脸。我跟老板拍胸腑担保过你一定做满三个月以上,你胆敢现在说走就走,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上天明鉴,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耍狠耍得过眼前这个女人的话,瑞凡肯定毫不犹疑第一个把头拿下来让她当球踢。
他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什么。“好吧,我会努力至少做满三个月。”
她的眼笑眯了,拍拍他的肩膀:“很好,”转身晃进厨房。“饿了吧?我做你爱吃的千层面给你吃。”
“这一次,请你务必不要随便加料进去。”
对于上回的惨痛经验,瑞凡还记忆犹新。要不是他赶在被推进手术房的前一刻,使出浑身解数逃出那家精神错乱的医院,现在他还能安然无事在这里让她威胁他来解闷吗?
幸好后来他在她的水槽下找到那遗失的两枚假指甲和一枚玩具戒指,否则他十分有可能会因为这两样廉价的小玩意而命丧碧姬的手下。
“你看起来似乎很累?一整天都在干嘛?”他小心翼翼吃着面。虽然知道她也许只是贪睡,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问。
碧姬揉着太阳穴,慵懒的回说:“说来话长……”
男人都很欠揍,如果你爱他的话,你会觉得他更加欠人揍。
“真的假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既没神经错乱,更没有所谓的罪恶感,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后悔,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不相信,我得亲眼看见才肯相信。”
显然碧姬完全没听见西蒙和畔宁之前的对话,才会在推开门后目睹西蒙伸手抢畔宁的大皮箱时感到如此震怒。
“西蒙!你知不知耻呀?居然动手抢畔宁的皮箱?”新仇加上旧恨,碧姬不等西蒙解释,一拳直直挥出,重重落在他俊朗的脸上。
仿佛这还不够泄恨,碧姬想起瑞凡胸膛的两排大字,一股火气不由得又上来了,连连将拳头往西蒙身上挥去,而他只是抱着头并没有反抗之意。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放着好好的摊子不打理,在这里打别人钱财的坏主意,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还欺负瑞凡来羞辱我,你简直找死!”
“刺青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可是你刚才看见的事的确是场误会,我可以解释。”
“碧姬,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畔宁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盛怒之下,碧姬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她不断挥拳直到力气用尽,西蒙无可避免的浑身挂彩。“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碧姬忿忿地下达逐客令。她觉得好累,从来不曾修理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也许是因为她爱他,容不得见到他一丝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