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许敬宗每回给他的信中,说的都是不尽不实的,徐毅虽然大致能了解这边的情况,但具体的,却也是一知半解的。
“太多了!”听到徐毅的这话,许敬宗的脸色,当场便有点垮了下来,冲着徐毅深深的叹口气,便一脸惆怅的开口说了起来。
他带人来到两湖这里,首先便要解决的便是汪洋的水泽,兴修水利,疏通河道,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带来的一两万人,全都是不识水性的北方人。
别说是疏通河道了,能够安安稳稳的站在河道中,不当场晕过去,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事了!
“那为何不找当地的百姓呢?”徐毅听着许敬宗的这话,嘴巴便当场微微张大,这一点,别说是许敬宗了,便是徐毅也没料到。
北方人不识水性,更何况,这一两万的人中,还有许多的突厥人,典型的旱鸭子一个,指望他们疏通河道,倒真是有些赶鸭子上架了!
“这便是许某为难的第二件事了!”听到徐毅的这话,许敬宗的脸上,当场便出现一丝恼怒的神色,冲着徐毅便道:“许某一来这里,便派人四处收拢当地百姓,可这些百姓,却不知为何,总是对许某避之不见!”
“这怎么可能呢!”徐毅听到许敬宗的这话,眉头顿时微微一皱,继而,便一脸困惑的望着许敬宗,诧异的问道:“会不会是百姓误会你什么了?”
徐毅能有这样的疑问,也完全是基于许敬宗的为人,这厮向来眼高于顶,估摸着,来到这里后,老毛病不改,对着当地百姓颐气指使的,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哪里啊侯爷!”徐毅的这话,听的许敬宗一脸的不服气,闻言后,顿时便长吁短叹的道:“许某来了这里后,便四处寻找当地百姓,好话简直说尽了,就差没亲自上船挨家挨户的去说了!”
“上船?”听到许敬宗的这话,徐毅的眉头,便顿时微微的皱起,目光诧异的望着许敬宗,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侯爷有所不知!”听到徐毅的这话,许敬宗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道:“这里的百姓人家,都是将家安置在自家渔船上的,很少有在岸上安置家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敬宗的脸上,便越发的惆怅起来,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没法跟当地的百姓沟通!
那些渔船,一天到晚的都没个具体的地点,就在四处的漂泊着,早上可能在东岸那边,到了晚上时,就有可能漂泊到西岸那边去了。
这数月来,许敬宗便每天追着那些渔船跑,什么样的话都说了,可当着他的面,那些百姓都是答应的很痛快,可等他一回头时,便没了那些百姓的身影。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徐毅听着许敬宗的抱怨,忍不住都有些好奇起来,目光望着许敬宗时,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听到徐毅的这话,许敬宗顿时便重重的叹口气,继而,便望着徐毅说道:“许某当然是希望他们能上岸啊!”
那么多肥沃的土地,经年累月的被水泽淹没,究其原因,还是无人搭理的缘故,宁愿在船上打渔为生,也不愿意到岸上侍弄庄稼。
听到许敬宗的这话,徐毅的嘴巴,便不由讶然的张了张,这一点,他也是先前从没想过的,不过,随即却又望着许敬宗问道:“那他们一年到头,不能全吃鱼吧?”
“自然是不会!”听到徐毅的这话,许敬宗当场便无奈的苦笑一声,目光望着徐毅道:“只不过,他们会不辞辛苦的去附近的城镇换取粮食的!”
“那能换取多少啊!”听到许敬宗的这话,徐毅顿时便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
按照许敬宗的说法,当地的大多数百姓,基本都从事渔业,而从事农耕的,就只有城镇附近的百姓。
如此推断下来的话,那渔业跟农耕的比例,明显是不对等的,也因此,在物价交换上,也是明显不对等的。
可能整整一船的鱼,等到了城镇时,最后能换取的粮食,还不足几袋呢!
“谁说不是呢!”许敬宗显然早就调查过此事了,此时,听到徐毅的这话后,顿时便苦笑着叹口气,冲着徐毅无奈的说道:“可即便如此,那些百姓却还是不肯许某的规劝啊!”
“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的!”听到许敬宗的这话,徐毅也跟着叹口气,一脸有些无奈的冲着许敬宗笑笑说道:“慢慢来,不着急!”
“好我的侯爷,许某怎么可能不急呢!”听到徐毅的这话,许敬宗便顿时一脸的着急,冲着徐毅说道:“这都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