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目光望向了对面的高台,语气悠悠的说道:“徐某身在长安,与他们自始至终,可都是毫无瓜葛的!”
徐毅的这话,便已经说的相当明确了,真正拿山东门阀开刀的人,并非是他徐毅,而是,此刻宫里的那位才对。
“魏某岂会不知!”听到徐毅的这话,魏征顿时轻笑一声,转而,目光望向对面的高台,禁不住深吸口气,头也不回的说道:“魏某的意思是,若非他们一意孤行,会不会都是这般命运呢!”
徐毅听懂了魏征的话,闻言后,当即便是一愣,若非他们一意孤行,大概除了崔氏父子外,别的人,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些人,包括崔氏父子在内,早就在冀州无法无天惯了,总以为在冀州,就没人动得了他们,于是,行事便总会肆无忌惮!
魏征也似乎想到了这点,话音落下时,不等徐毅再说什么,便忍不住重重的叹口气,双目再度微微闭上,便陷入了沉默当中。
然而,也就在这时,周围嘈杂的喧哗声,忽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将西市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忽然向着两旁闪开。
徐毅的目光,疑惑的望去时,便见得人群闪开的地方,戴胄正带着一班衙役们,押着崔三郎等人,一路向着西市而来。
许久不见,此时的崔三郎父子,早已变得没了人样,披头散发,蓬头垢面,那里还有当初,在冀州见到时,那般风流倜傥的模样!
“两位来的够早啊!”戴胄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看到徐毅跟魏征两人后,顿时便大声的说道。
“魏某二人也是刚到!”听到戴胄这得意的话,魏征的眼底深处,便极速的闪过一道厌恶,但还是冲着戴胄,微微的点头说道。
一旁的徐毅,则是直接忽视了戴胄,听得魏征开腔后,便干脆默不作声的,将目光投向了,被押往高台的崔三郎等人。
徐毅的心里,其实,对戴胄全无好感,这厮身为刑部尚书,但向来做事看人下药,徐毅便觉得,既然如此,还不如去礼部做事呢!
崔三郎几人,被衙役们押上了高台,随后,便将一个个绳谈,套在了几人的脖子上,只等着戴胄这里的命令了。
徐毅望着崔三郎几人,一个个神情木然,显然,在来西市这里之前,几人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当几人的目光,看到对面棚里落座的徐毅时,原本木然的目光里,露出了一点点的变化。
尤其是那崔三郎,在看到对面的徐毅后,脸上的神情,先是禁不住一愣,但随即,目光就变得恶狠狠的瞪着徐毅。
那目光,愤恨的像一柄小刀,仿佛要将徐毅生吞活剥了似的,看的徐毅心里直冷笑,都死到临头了,这厮还执迷不悟,看来还真是死有余辜啊!
倒是崔三郎身旁的孟让老儿,因为双腿残废的缘故,此刻,就席地跪在那里,脖子上套着绳索,望着徐毅的目光里,带着祈求的眼神。
徐毅自然明白孟让的眼神,自从孟让被带到长安,徐毅就直接断了小瓷瓶的货,估摸着,孟让老儿想在临死前,再体会一把,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吧!
但徐毅的目光,却是无情的转向了别处,在这些人当中,真正称得上罪孽深重的人,便是这孟让老儿了。
死在这老儿手下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年盘踞在冀州,吃穿用度,可都是从百姓手里夺来的!
嘴上喊着仁义道德,可实际上,干的却是打家劫舍的事,真正是骑在百姓脖子里喝血的人!
面对这样的人,徐毅又岂会便宜了他,想要在欲仙欲死中死去,那怎么可能呢!
戴胄几乎是掐着时间点来的,等到高台上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这才站起身来,宣读刑部对崔三郎等人的罪责!
原本喧哗的西市,随着戴胄的声音,陡然间便安静了下来,偌大的西市上空,便只有戴胄宣读几人罪责的声音。
一件件一桩桩,声音远远的传出,使得位于西市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这里面的有些罪责,是徐毅从冀州收集来的,有些罪责,却是徐毅也未曾听过的,想必,乃是在后来时,被戴胄‘审讯’出来的!
周围围拢的百姓,听着戴胄宣读的罪责,尤其听到崔三郎几家,在冀州如何的压榨百姓时,目光中,便渐渐的愤怒起来。
所有的罪责宣读完毕,结果,自然便是执行绞刑了!
“两位可还有补充的吗?